年氏恨声说道:“哼!不过是个青楼妓女,也配和我们平起平坐?如今竟爬到我的头上来了!”
李氏却说:“没奈何,她现今就是爷的心肝,连妹妹的风头都盖了过去。更何况那主屋的事事不敢违逆爷,也把她当着菩萨一样供着,吃穿全是好的。不过我瞧着今晚那大福晋也耐不住了!”
年氏原本倚在门边,听了这话扭头冷笑,“论理,她也该管管了,不过怕是爷一瞪眼,她又出溜了。倒不如咱们姐妹俩联手,还怕治不了那贱人?”
李氏正待答话,却见李氏的陪嫁丫头碧儿撩帘进来,先福了一礼,说道:“奴婢遵夫人的命,远远在那秋波亭外面瞧了,十四爷先是抱了她回座,却不知那狐媚子发了什么疯,竟往四爷怀里去了,我远远的也瞧不清楚,似是四爷亲了她几下,接着十三爷和十四爷便怒气冲冲的去了。”
李氏再问:“路上可有人瞧见你了?”
碧儿说:“回来时正碰见大福晋身边的丫头墨儿,怕也是从秋波亭过来。”
年氏却说:“这也不打紧,想必大福晋存了和我们一样的心思。”
李氏招手让碧儿下去,望向年氏,眼底含愁,“瞧四爷这行径,似是要挑明了。本以为四爷念着骨r情深,赏了十三爷也未可,咱们府里也清静清静。四爷身边多少姬妾,全不放在心上,去年那通房丫头香儿生的几分颜色,十三爷只瞧了那么一眼,四爷不就硬塞了过去?那十爷只过府几次,哪次不讨个小婢去了?也不见四爷有什么动静。今儿倒好,竟把十三爷得罪了,想必她必是不一般的。”
年氏冷笑一声,“姐姐岂不闻‘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想是爷与十三爷均未得手,看紧些罢了。”
李氏还是不信,却说:“我瞧爷的神色不像。爷对这些房事一向都是淡淡的,可月初不是连在书房歇了半月么?我让碧儿偷偷问了‘凝香院’门外伺候的小厮们,说是爷二更即到,天亮才走,后来是十三爷回了京,爷才不去的。哼!想那青楼歌妓,必许多媚人之术!”
年氏狞笑,“凭她也想爬到我的头上撒泼?如今只是瞧着爷宠她,不撕破脸罢了!我不信她能讨爷一辈子欢心?到时也叫她尝尝我的手段!”
李氏回想四爷每每见到那狐媚子时眼底透出的笑,眼皮一个劲的直跳,“妹子快别说这话了,当心人听见。她现在这样得宠,我们哪动的了她?”
年氏却不放在心上,“她来了这月一直病中,又有大福晋那边殷勤着,故找不着她的短处。不过我瞧大福晋今日也是动了真气的,恐怕她的以后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再说,她今儿只出府一遭,便引来十四爷这煞星,若她以后再出去还不定怎么招蜂引蝶,到时想寻她的错处,岂不容易?” 李氏听了这话,倒也有几分道理,两人又细细计较了一番,各自休息。
睡到半夜,口干舌燥,头晕晕的似有慢火炖着,手上待要用力,竟一点力气也使不出来。正要唤人,些许清凉的茶水被渡到口中,心中火苗才慢慢消了一点。微微睁开眼,竟是四爷双臂托着我娇软的身子圈在怀里,唇边还有几滴水珠,在烛火下晶晶发亮。勉力坐起,天已有些微明,四爷眼下带着一圈青黑,竟是一夜未睡。把头靠在四爷颈窝,思绪有些紊乱,索性直接问道:“昨晚……我有没有……那个你……”
听得四爷喉头颤动,似在勉强憋笑,我只撅着嘴瞪着他。半晌他才开口,还是笑意不减,“你说的哪个?是对我投怀送抱还是抱住我强行索吻?”
我愣了,就算我再怎么大胆,也不会对他……强行索吻吧?也不知是真是假,疑惑了半天,又问,“胤祥和十四爷什么时候回去的?”
四爷却转头看向颤颤巍巍的烛火,声音也淡淡的,“在你投怀送抱之后……”
“……”我实在不知该接些什么话,胤祥必是暴怒而去吧。
四爷又扭头来看我,顺顺我的背,“你别想那么多了,万事自有我。”一个轻吻印上唇瓣,许下安心的承诺。
又过了两日,乃是八月二十三日,曾经的阳历生日。我也不会算些阴历阳历的,只管扯过来用,图一乐和。早在四爷生辰的第二天就通知了他,头晚既给他过了生日,今儿也得给我过。早晨又破天荒的赶在四爷上朝之前起了,堵在前厅又嘱咐了一遍,晚膳时务必要带礼物回来。四爷讶异于我的早起,听了我的来意竟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又捧腹大笑,直颤的披风上的攒珠一蹦一跳。
胤祥与胤禵自从那晚之后没见踪影,心下惴惴。踌躇了半天,方写了两张笺,只说今儿生日,交与秦六儿送去。再细细列了一张单子,碳锅、生牛羊r,人参附子r桂干姜,各色蔬菜不等,交与秦总管预备。那拉氏亲来送了一套雪狸披风,正是薄冬时的穿的。三位侧福晋也命人送来了金线荷包,绣花枕头的,均让霜儿收起。
晌午闲着无聊,气候又宜人,再加霜儿也叫嚷着要给我买件礼物,索性不歇午觉,包了些碎银往街上去逛逛。也没让小厮跟随,与霜儿手携手,闲看些精巧奇致的玩意儿。霜儿倒是猴儿模样,一会看帕子,一会瞧玉器,直来来回回的沿街奔走,我却没有她那把子力气,撵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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