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女子,她不是最美,也不是最好,可是,孩儿就是没有法子。”太后只觉得太阳x突突直跳,额上青筋蹦起老高,扬手便欲一掌掴上去,几个胆小的嫔妃变了脸色,我失声惊呼道:“太后!”他的眼睛似乎向我这边看了一眼,眼底痛楚、凄凉、无奈相织成一片绝望,我心底深处怦然一动,忙上前劝道:“太后息怒。”太后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慢慢地垂了下去,嘴里却道:“你出去!哀家不想见到你!”他沉默良久,终于道:“母后,儿臣心意已决,请您成全儿臣!”话未说完,只听太后“砰”地以手击案,猛地抄起手中瓷盏,劈头便向他身上砸去,伸手指着他怒道:“你……你出去,哀家不会答应你娶那种来历不明的女子的!”可是他,却在康宁宫外的菩提树下跪了一天一夜,腊月的风锥心刺骨,没有人知道那个寒冷的夜晚他是怎么度过的。可是我知道,因为我一直站在摘星台上,远远地看着他。长风微动,扬起宫帷淡影,穿过我的长发,吹动白衣寂寥。香炉中点点明红燃到了最后,挣扎几下,灰飞烟灭。他的脸色便如这漫长的冬夜,极深,极寒,更透着沉积不化的悲凉。“主子,我们回宫去吧。这样的天气里,站在这风头上吹着不好。”亚兰从背后为我加上一件羽缎大氅,我这才觉得背心里凉飕飕的,手足早已经动得冰凉。在亚兰苦劝下,我才随她回宫,我睡得不沉稳,半梦半醒之间,那风声犹如在耳,呜咽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闻讯赶来的皇帝看到的是雪地里一袭青衫磊落,冰雪随着身体的温度缓缓的化作雪水,浸湿了衣袍,砭透肌肤。兄弟连心,皇帝不忍,令左右近侍强扶他回府休息后,就匆匆进了康宁宫,没有人知道这对天下最高贵的母子说了些什么。只是康宁宫传来消息,说是太后心疼小儿子,虽然万般不愿,终是首肯了,就由皇帝下旨赐婚,婚期就定在本月的十五,与成郡王的婚礼同日举行。而我,病了,太医们说是招惹风寒所至,只有我知道那是心病。挽翠做了几样精致的点心,桂花云锦糕、千层杏仁酥、醉汁蜜枣和清卤香笋,再熬了香香软软的药膳粥,我便靠在榻上慢慢地尝着。“针工房送绣品来了。”小螺用朱红漆盘盛着一袭锦绣进来。“快拿来我看看。”我坐了起来,一缕丝缎般的发丝落至脸旁,衬得脸色有些透明的白,如同眼底清水无痕。“主子,你身子还没好,快别起来。”亚兰扶着我,示意玉初把绣裙抖开,极艳丽高贵的颜色,满目华彩的绣着阿芙蓉的花朵。他曾经说过,在他的眼里我就和这种稀有的花一样,有种与众不同的魅力,让人看了一遍就在也挣不开眼去。我曾经无数次杂梦里想象拥有这样一袭嫁衣。如今我真的有了,可是却是穿着它出席他的婚礼。“亚兰,把药拿过来,我要准时出席王爷的婚礼。”我拢了拢身上的衣裳,犹自强撑着。本书由潇湘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
第8章大婚续]
“王爷,这身礼服可还合身?若有不如意的地方,老奴立刻送到针工房去改。”成郡王府的主事木夫人,亦是自南宫始便照看成郡王的r母,此时半跪在李君岳脚边为他细心地整理那一丝褶皱,象这样的事情木夫人从来都不会假手下人,她要自己亲手为他准备一切。木夫人在皇宫大内消磨半生,膝下无子,就实心的把李君岳当成亲生骨r一样,照顾得无微不至,王府上下的闲杂琐事也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也算得上王府的半个主人了。朱红色挑金丝绣五爪行龙四团的礼服贴烫地勾勒出李君岳长身玉立,高贵庄严。木夫人眼看着这么多年王爷一步步辛苦走来,原本出身卑贱的他,如今不但在朝堂上风声水起,再过几天又是他小登科的大喜日子,新娘是出生名门的剑南节度使秦国公韦昭训之女韦缨小姐,盼了这些年了终见到这一日,又听人说将入门的王妃温婉通慧,人也是极美,木夫人不由得念了声佛,眼角逸出一丝慈爱的微笑。“你下去吧,这衣服很好,不用再改了,这些日子你也辛苦了。”李君岳从镜子里看着r母暗自抹泪的样子,心里一软,终究却只是淡淡的。“是,老奴告退。”木夫人一扬手,屋内的碧衣侍女随她姗姗退了出去。“王爷,德妃娘娘派锺粹宫总管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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