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的员工都是外地人,年夜饭过后大部分都回了老家,蒋拿给每人一个大红包,又让他们开着公司的轿车回去,后备箱里全是高档年货,一副衣锦还乡的模样。
蒋拿将公司里的琐事处理完毕,带着姚岸往泸川去了。
许周为的老家在泸川山区的一个小村庄,近年来政府出钱出力,将崎岖的山路修缮平整,车子轻轻松松便能驶过。
蒋拿向姚岸介绍泸川,到达许家时已经傍晚,他们将年货放下,又对许母撒谎说许周为去了外地忙生意,许母见儿子受人重用,自然欣慰。
留下一叠红包后,他们便去往镇上的宾馆住宿,打算明日便去上坟。
姚岸盘腿坐在床头擦着湿发,问蒋拿:“去蒋楠妈妈那里之后,要不要再去一下你爸妈那里?”
蒋拿站在窗边点了一支烟,烟雾飘散了几圈后,他才淡淡道:“不用,去了蒋阿姨那儿我们就回吧!”
姚岸手上一顿,放下毛巾,若有所思道:“可我想给公公上香。”
蒋拿转过头来,似笑非笑:“这么急着嫁我,都叫上公公了?”
姚岸笑道:“是谁先没脸没皮的管我妈叫妈的?”
蒋拿碾熄香烟,朝姚岸扑去,姚岸躲闪不及,一下就被他压倒在床,湿漉漉的长发散开在白色的被单上,水渍缓缓蔓延,洗发水的馨香在蒋拿的鼻尖晃过。
蒋拿故意动手动脚,从上到下的折腾姚岸,姚岸招架不住,连连求饶,许久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蒋拿嗅了嗅姚岸的发心,哑声道:“我妈死的早,我爸一直都没空管我,我跟他的感情其实并不深,不过他当年就这么突然去了,我才发现我还没跟他怎么聊过,跟他的合照也只有两三张,我那会儿恨的要命,怎么着也先让我敬敬孝道再走吧,可他就这么走了,我只在他出殡的时候看过他一次,还有就是从部队回来的时候,这么多年,我一次都没去过,有点儿慌。”
姚岸轻轻抚着蒋拿的背,厚实的脊背硬邦邦的,指头按下去,都没有感觉。姚岸低声道:“以后我们每年都来,今年先跟他说,你替他报仇了,我也有份儿帮忙,好不好?”
蒋拿忍俊不禁,微微抬起身,往她的额头嘬了几口,“你还真是迫不及待的想嫁我了,每年都来?成,咱们每年都来!”
姚岸没好气的骂了一声“不要脸”,蒋拿大笑,直接剥开了她的睡衣。
扫墓结束回到中隽,两人在货运公司里宅了一阵。早晨去李山中路头上的路边菜场买菜,上午在家看电视上网,下午蒋拿在办公室里处理业务,晚饭后散步两圈,偶尔同路边饭店的老板闲聊,八床,一边聊天一边看电视,到最后便伴着电视机的幽光缠在一起,静谧的夜里只有二人的呼吸时快时慢的发声儿。
春节结束后姚家一家老小从泰国返回,买了一堆礼物带去给从前的邻居,顺便看看弄堂的房子修整到了什么程度。
有邻居便打趣道:“你们姚姚现在有本事的,镇西那里这么贵的房子都能买来给你们住,还要这个破房子干什么!”
姚母说道:“哪里是买的,是租的。”
邻居笑道:“女婿买的不也是买的,现在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女婿,模样好,又是个大老板,还没结婚就给你们家买房子了,你们姚姚可要抓牢点,别让人家跑了。”
老大爷立刻插话:“那也是人家占了便宜,去哪里找像大姑娘这么水灵的。”他又看向姚母,“以后大姑娘结婚,要帮忙的地方只管说,我让我孙女叫她们电视台的主持人过来当司仪,让大姑娘嫁得风风光光!”
姚母毕竟是俗人,听到老大爷放话说请主持人当司仪,立刻笑得合不拢嘴,忘记了自己对蒋拿的各种成见,一迭声的应下了。
这话传到蒋拿耳中时已是三日后,修缮弄堂房子的师傅是蒋拿请来的,向蒋拿汇报进展时顺便讲了些弄堂里的趣事,尤其是将姚母与邻居的谈话传达的绘声绘色,蒋拿听罢,立刻送给他两瓶好酒,师傅喜滋滋的接下,顺势说了几声恭喜。
蒋拿心情好,自然对大伙儿都和颜悦色,连带对姚岸也更加温柔,折腾她时开始控制力道,顺便取消了防护措施。
姚岸对此极有意见,蒋拿驳道:“有了孩子马上结婚,看你妈还怎么反对!”说罢,便继续折腾她,姚岸叫苦不迭,只能暗中吃药,事后药一年只能吃两三次,事前药她总是来不及吃,大部分时候她都提心吊胆,完事儿后强撑着酸痛去浴室清理,暗中祈祷不要中标,直到被蒋拿发现。
事情起源于三周前。
自东楼被查封后,品汁萧条了两月,又被蒋拿招进几笔春节的订单才救回,只是陈立已对他起了防备心,蒋拿与沈纶走得近,他一直看在眼里,如今出事,他不得不对蒋拿起疑。他不能做得太明显,只能一点一点收回蒋拿手中的权利,到最后蒋拿主动提出辞职,自此以后,蒋拿便鲜少出现在品汁,从大伙儿的视线里淡了下去,没过多久大家也渐渐忘了姚岸和他的关系,毕竟当初大部分都只是流言蜚语,难辨真伪,只有研发室的几人才知道他们二人的进展。
之后不知从何时开始,品汁里的员工在闲暇时对女同事们进行排榜,姚岸位居榜首,占了一个厂花的头衔,名声渐渐在工人当中传开了,有工人对姚岸垂涎三尺,便恬着脸得展开追求攻势,姚岸对那人视若无睹,倒是主楼里的同事嫌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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