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谭佳兮不明所以地杵在那儿,不一会儿警车就已经到了。
几个穿着警服的男人从车上下来,对吴思聪迅速检查了一下,其中一个叹了口气说:“赶紧送医院。”
为首的男人点头哈腰地朝沈延北走过去,嘘寒问暖了一番,并表示一定对吴思聪重罚。
谭佳兮只觉得血液蹭地蹿到了头顶,不管不顾地走过去喊道:“明明是他打了人!你们都瞎了吗?!他把人打成那个样子,已经足以构成刑事犯罪了啊!”
根本没有人理她,只有沈延北感到十分好笑地扫了她一眼。
来的人很快就走了,周遭迅速安静了下来,地上的血迹被路灯映得斑驳鲜亮,格外可怖。
谭佳兮脑子轰轰地响着,胆怯地望向沈延北,恐惧到似乎心跳都要停止了,她转身便跑。
“小佳兮,你能跑得过我吗?”沈延北讥讽地抬高了声调,表情如同逗弄老鼠的猫。
谭佳兮来不及想任何事情,只觉得身后有恶鬼獠牙,她必须跑,越快越好,腿在发软,心脏一下又一下撞得胸腔生疼,儿时的回忆全部都跑了出来,她仿佛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第65章六十五
已近午夜,偏僻的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昏昏暗暗的路灯间隔而立,谭佳兮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高跟长靴与冷硬的地面生硬地碰撞着,然后咔嚓一声,她只觉左脚一空,整个人便向前倒了过去,腰间猛然一紧,继而整个人被抵在旁边的墙上。
“谭佳兮,我打算在这强上了你,你要报警吗,嗯?”沈延北唇边挂着一丝冷冽的笑意,带着擦伤的粗粝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托她已经毫无血色的小脸,“手机可以借给你,没关系。”
他的手指甚至能感觉出她的牙齿在上下打颤,全身几乎已经软在他怀里,他闭上眼睛低头磨蹭着她垂在肩颈的长发:“反正无论我做什么,在你心里,都只是一个人渣!”他咬着她的耳垂轻声低笑着,发了疯地扯她的衣服,“好啊,让我们来重温一下,回味回味当时的美妙感觉,嗯?”
谭佳兮拼尽全力踢打着,那些被她刻意封锁的记忆,如同寒冬里韧猛的暴风雪一般,迅速割痛了她所有的感官,加倍的无助,恐惧,痛恨如同药剂一般刺激着她紧绷的神经。
“你这个混蛋,”谭佳兮歇斯底里地嘶喊着,十几年来一直被压抑克制的情绪仿佛就此找到了一个得以释放的缺口,瞬间汹涌地爆发出来,“沈延北,你最好现在弄死我,不然……呵呵,不然,我会亲手去杀了你儿子!”
沈延北闻言全身猛地一震,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整张脸都变得惨白,他死死地板住她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透着恨意的的双眼:“你说什么?!”
“你不是想我给你生孩子么沈延北,十三年前我生过啊,不信去问你亲姐,”谭佳兮的嗓音尖利而颤抖,充斥着一种近乎病态的快意,“你想不想看他死呢,啊?本来他生下来的那一刻我就恨不得弄死他的。”
“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沈延北几乎懵在那儿了,只觉得全身的血液混合着酒精正在疯狂地燃烧,他脑海里迅速闪过对于沈忘模糊的印象,但实在太模糊了,他甚至不曾认真关注过他,他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着,“那是我儿子……是我的儿子……佳兮,沈忘,是我儿子?!”
“是啊,柯以辰走了之后就没人管他了呢,很可怜的。”没了钳制,谭佳兮像失去了支点一般顺着墙滑坐在地上,裹起凌乱的大衣蜷缩在墙根。
“你!他只有十三岁!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你把他一个人舍下?!”沈延北像一头暴怒的野兽一般将她拉起来,焦躁到发狂却又无可奈何,“他到底在哪!那也是你儿子!你到底有没有人性?!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有什么必要迁怒到一个孩子身上!”
“你想知道原因?”谭佳兮紧紧地抱着自己的手臂,勾了勾细柔淡薄的唇角,“这本身就是一个欺负弱者的世界不是么?你那么无坚不摧,说东没人指西,我根本无法把你怎样,除了拿你孩子出气还能做什么?”
“谭佳兮,凭良心讲,我如今对你有半点不好吗?我无坚不摧?你伤我伤得还不够多吗?”沈延北深吸了一口气才稳住了自己的嗓音,“你从刚接近我就开始给我下毒谭佳兮,但是你又对我虚情假意得那么逼真,把我像个傻子一样骗的团团转,可我依旧离不开你,我做了那样的事你恨我我认了,就在半个月之前我还奢望着能哄你开心,谭佳兮,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有什么必要再去折磨一个无辜的孩子?”
“沈延北,要么,我们等他一个人把钱花光自生自灭,要么,你从那上面跳下来,写份遗嘱给我留下抚养费,我答应你好好养他。”谭佳兮面无表情地指了指远处的一栋摩天大楼。
沈延北笔直地站在原地,转头望向远处阴暗天色中矗立的四十层高楼,轮廓分明的五官仿佛蒙上了一层细细的白霜,双唇难以控制地颤抖着,几秒钟后,他幽幽地说:“好。”
谭佳兮蓦地怔了一下,缓缓地抬眼看向他。
“好,给我时间布置后事,然后如你所愿。我做错的事情,没办法补偿,承担还是承担得起的,所以,这样的解决办法你满意了吗?”沈延北口吻轻柔地问。
谭佳兮紧抿着嘴半天没说出话。
“你还哭什么?”沈延北拧着眉瞪着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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