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发现我的“概念偷换”,也就是诡辩中的“套袋式原理”。
“如果你能以此立血誓,我就勉为其难,立即收你为徒!”我一副施恩的嘴脸,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如此最好,这样咱们就能呆在一起了,你陪着我修行,等我完成这个‘道’之后,咱们就回族里!”他没深想,笑眯眯地应承下来了。
只见他突然张口咬破一指,挤出鲜血,涂抹于十指的指尖,然后看着我,目不转睛,双手快速而熟练地结印,轻轻念道:“上谒,以吾之血、以吾之身、以吾之魂诺,觉遍十方界,了达于无明,知彼如空华,吾奉汝为师,如伺天、如伺亲,无悖于汝;若违而不然,发毛爪齿,皮肉筋骨,髓脑垢色,皆归于土,唾涕脓血,津液涎沫,痰泪精气,皆归于水,四大各离,今者妄身。”
他念誓之时,表情木然,神色阴冷。他的人明明仍站在我跟前,但是声音宛如从远方传来一般,空洞而渺然,明明只有他一个人,却发出重叠之声,仿佛数十人数百人一同念道……一瞬间的恍惚,我的身子如坠冰窖,心底一阵惊寒,却又说不上来到底在惧怕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眼前突然出现他的笑脸,凤眸细细弯弯的,晶亮而清澈,我想回他一笑,却发现脸部僵硬,只能轻扯嘴角,心底因血誓而起的震憾,久久不得平复。
“我现在能跟你回去了吗?”他笑着问道。
我静静看着他,轻轻说道:“你千万记住,除非万不得已,别再对人发血誓,包括我。”
他不解,张口欲言,我已先行开口,说道:“半月之前,你在东院回廊散步的时候,看到我遗落下帕子,拾起欲还我,但我已走远。之后数日,你经常去东院,就是为了还我帕子,但一直见不到我。近日听说,我每天未时,都会经过这儿回东院,所以今天特地来这儿寻我,但是一直没等到我,却又不愿就此离去。一直到酉时,也就是现在,突然听到有人呼救,你寻声而来,见一蒙面黑衣女子正欲对我不利,你放声大叫……”
恶俗的故事编完了,我顺手从怀中掏出已经沾血的帕子,展在他眼前,道“记好这个故事,不管谁问,你都这么答话!记住这个帕子,我只用白布帕子,帕上无字无花!”
“那我放声大叫以后呢?”他的包子脸,皱得跟梅干菜一般了。
“然后……然后就紧紧跟着我,别离寸步。”
我没理会他是否能理解,兀自翻开衣领,察看肩头那道约摸四寸的剑伤,似乎恢复得不错,已经不再渗血,四周干涸的血块,呈现黯淡的红褐色。
“你受伤了?”他惊呼,一时手足无措。
敢情之前您跟我说了这么长时间的话,一直没发现我穿的是血衣?!我古怪地看着他,开始怀疑他不是“纯”,而是“蠢”。
刚想开口教育他几句,就警觉地捕捉到回廊上的脚步声——
“你可以开口尖叫了!”我一边吩咐道,一边发狠地挤压伤口,将伤口生生地撕裂了。顿时,左肩湿濡一片,巨痛袭来,竟更甚于先前中剑之时,我顺势软身靠在颜煜身上。
颜煜依言尖叫,见我如此,叫得越发惊人。
顷刻间,回廊上冲出五名巡逻的女弟子,她们手里提着纸糊灯笼,直奔过来。
“有刺客,快追……”我面色苍白,全身冷汗,右手颤抖着指着远处的假山乱石。
“玄长老!”
两名弟子顺着我手指方向,飞身追去,两名女弟子护在我身边,一名跑回长廊,摇响了廊檐的排铃。那阵阵细密的声音如波浪般,由近而远,在整个蜿蜒的回廊中传播开来,一阵比一阵急促,一波比一波尖锐。须臾,回廊上出现了无数凌乱的脚步声。
我右手捂住肩部,慢慢走了几步。一名女弟子上前,将我托抱而起,欲用“流云”带我回东院,我的左手却紧紧抓着颜煜的衣袖,她无奈,只好屈就颜煜的步行速度。
一路走来,到处都是手持灯笼的弟子,人人持剑,如临大敌,见我一身血污,各个惊疑不定。
还未到东面的长廊,就见药殷迎面奔来。他见我如此,双眼圆睁,脸色苍白,一言没发,颤抖着双手就上前要掀我的衣服。
我现在最怕见的人就是他,心里没底,不确定他会不会看出我的肩伤的古怪,勉强说道:“回去再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药殷的声音暗哑,目光扫了一圈我周围的弟子,最后落在了我身旁的颜煜的身上。
“有刺客要杀我,幸好这位小兄弟救了我,我只伤了左肩。”我开口答道,暗地里狠狠掐了颜煜一把,阻止他开口说话。
“快将玄长老送回去。”他转而对抱着我的弟子说道,然后忽然看到了我紧抓颜煜的左手。
“师叔,你别怕,我会医好你的,一定会的。”药殷探手,手腕一转,轻易地拨开了颜煜,握住了我的左手,然后隔着衣物,将我从头到脚细细察看了一遍。
我能肯定地说,我不怕,所以请你别再抖了。
“带他回去,我有话要问他。”我轻轻说道,眼睛看向颜煜。
那女弟子用“流云”抱着我飞跑着,我看向后面,药殷托着颜煜如此大的肉球,居然始终跟着我们。
当我被放在床上的时候,已经疼得冷汗淋漓,却要强打精神。
屋内,弟子进进出出,手忙脚乱。药殷放下了绸帐,然后小心翼翼地解开我的衣物。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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