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喊的是自己的名字这件事,让他心底松了口气。
黎依自动自发的钻到伞下,「你怎么这么傻啊?好歹拿张椅子坐着等。」她知道跟长谷部说「不用等我」这种话一点用处也没有,想当初他刚到本丸时就能在玄关处正坐一下午的行为,还不如找些能让他轻松点的方式比较实在。
长谷部的声音不再显得过于恭敬紧绷,「我不累。」这次他总算记得了他们之间的约定,「主殿此行可顺利?」说到底还是会介意着她去找时生这件事,自从某次他发现黎依会背着他们跑去找时生后,他就将所有的邀请函全部收到房间去,就算黎依发现问起他也有足够正当的理由。
黎依露齿笑而不语却像是回答了他的问题。
明明天色已晚长谷部却觉得她脸上的笑比白日更明亮了几分,霎那绚丽的让他移不开眼——这让他更为忌惮时生的存在,他现在回房将剩下的邀请函毁尸灭迹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
☆、「存在感」
? 這場雨斷斷續續的下了快一週,往年的春雨不曾這麼豐沛集中,這次連續下了這麼多天不隻人連刀都顯得有些懶洋洋的,最歡欣的莫約是庭院的植物們,紛紛趁著這場雨奮力的伸展著嫩枝。
以往這種天氣是黎依最喜歡窩在房間一整天當宅女的日子,現在那種生活卻像是上輩子那麼遙遠。從時生那裏回來後,黎依顯得更有幹勁了,刀劍們都能感覺出來她身上那股蓬勃的朝氣,與之前展現出來的那種總帶著急迫的感覺不同。
她之前那種亟欲趕進度的方式帶著種隱隱地絕望,如同被困在沒有終點的迷宮中,後方還有著無形的敵人在追趕,於是隻能不斷的奔跑。
當然,這隻有離黎依最近的刀劍才能有如此深刻的體悟。
不過拜幕末時代任務的關係,其餘的刀劍也察覺到了幾分不同——言語能騙人,舉止能誤導,但靈力是最誠實的。
靈力能體現一個人的精氣神狀態,身為與黎依契約的刀劍們,感受最明顯的莫約是新組成的幕末時代隊伍成員。
蜂須賀隻是低頭看了眼地圖資料,浦島已經攀上橋欄想下去一探究竟,而黎依居然也跟著站在旁邊跟浦島討論起來關於三條大橋下到底能不能通到龍宮的問題。
她不負責任的隨口建議,「要不讓龜吉下去看看?」橋上已經很昏暗了,但橋下黑的如同怪獸張大了嘴般令人恐懼。
浦島看了眼肩上的龜吉,它正人性化的瘋狂搖頭但因為動作太慢看起來就是緩慢的擺動,「說的也是哦。」也不曉得浦島是看不出來還是根本不顧它的意願,一副就要在這上演野放烏龜的模樣。
「給我住手!」蜂須賀在隊伍最前方離兩人有點遠,隻好不顧形象的大喊一聲,他一向都保持聲調平穩維持著冷靜優雅的舉止。
一邊將炮火轉向長曾禰,「你站在旁邊不會阻止一下嗎?帶你出來就隻會杵在那邊完全派不上用場。」——前提是長曾禰不在場的時候蜂須賀才能維持形象。
長曾禰隻是好脾氣的笑了下,「我隻是遵從隊長的命令『站遠點別礙事』而已。」況且他也不覺得浦島的舉動有什麼需要制止的地方,隻是放龜吉下去而已又沒直接跳下去。長曾禰認為男孩子就是要放養才會有活力,做哥哥的隻需要在旁邊看就行了。
蜂須賀低聲嘖了一下,「站這麼高很危險,他要放龜吉下去你不會幫他放嗎?」贗品就是贗品,目光如此狹隘——這也是個寵弟弟沒上限的。
重點不是龜吉的死活才對嗎?真正的主角完全被遺忘了。
黎依在旁目睹全程忍不住同情的看了眼龜吉,它還在緩慢著搖擺著頭像是無言的抗議,隻差沒含兩泡淚水來顯示它的無辜。
自從開始進行三條大橋的任務後因為地形簡單不少,隊伍不受精怪幹擾的優勢更是發揮的淋漓盡致,長谷部終於暫時卸下隊長兼地圖導航之職改由蜂須賀帶隊。關於讓他當隊長而不是讓長曾禰當這件事,蜂須賀背後如同飄了半個月的櫻吹雪。
「主殿的眼光確實無比准確。」黎依難得看到蜂須賀如此容光煥發的模樣,臉上愉悅的神情藏都藏不住,「這不是贗品能夠勝任的事呢。」不枉費他幫黎依上了好一陣子的名刀歷史課,雖然反饋的有點慢但在鑒賞的標准上果然有所提升。
之前蜂須賀對黎依曾特別指定長曾禰當近侍這件事情一直無法釋懷。
他完全不能理解這個粗野又愚笨的刀到底是哪裏入了黎依的眼,本丸三十餘把名刀任憑她挑選,偏偏就選上這把贗品。
他不會承認輸給長曾禰而因此感到失落這件事,贗品要贏他還早得很。
黎依在安排隊長這件事情是做過一番考量的,原本的確考慮過讓長曾禰率隊,因為之前長曾禰窺見過她心底所想被指為近侍而開始熟識起來。但當她與原本擔任隊長的長谷部提起時,他卻推薦了蜂須賀。
「主殿,你沒考慮過蜂須賀嗎?」他可算是本丸最早到來的幾把刀之一,雖然隊長與先來後到沒有關係,但蜂須賀肯定不願長曾禰搶在他前頭。
說來也奇怪,蜂須賀甚至比長谷部還更早到來與歌仙隻差前後幾天,但現在連一向沈浸於文學世界的歌仙都比他有存在感,似乎他總保持著一種禮貌而帶著疏遠的態度。本丸中的刀劍數量日漸眾多,若是自己不懂得爭取被主人所遺忘忽略也是很正常的事——長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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