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循着痕迹一路找去,一直找到山顶一座破庙上去,只见那匾额破败不堪,依稀能瞧见上头写着的是“枯泉寺”。
那罗阎王一听,忽得想起昨个儿那宋玄讲的话来。
“古木中找,白水里寻”,将字合起来刚好是“枯泉”两个字。
邪了门了,难道真让那算命的说中了?
罗阎王带着满腹的怀疑跑上山去,刚一进门,就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饶是罗阎王手上人命不少,也鲜少见过这样残忍的场景。
那寺庙中央有一具尸体,依稀是少年的身型,想来已经去了有一阵子。
那尸体被几条野狗围着,正一口一口地啃食着皮r_ou_,早已面目全非,成了一团人型的血r_ou_。
周围的官兵都撇过头去,不忍观看。
罗阎王忍着胃肠翻腾的不适,命人上去将那群野狗驱开,命仵作上前去验尸。
旁边的随从递上一包玉佩,低声说:“大人,这是尸体上搜出来的东西。”
罗阎王定神细视,只见里头有一枚云字纹案的玉佩,上头还沾着血迹。
玉是好玉,通体晶莹,雕工j-i,ng湛,挂着蓝色的玉穗,上头也没什么特别的印记,却让罗阎王心下一惊。
他擦干玉身上的血迹,藏在袖中,扬声道:“贼人已经死了,你们在附近搜搜,还有什么痕迹没有!”
众人虽不解,却也不愿再与这具凄惨的尸体共处一室,连忙循着痕迹去找了。
罗阎王捏紧了玉,吩咐左右:“你们再去把那宋玄给我请来。”
那随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罗阎王一记窝心脚踹了出去:“让你赶紧给我去 !”
可怜那随从,快马加鞭冲到城里,好不容易才打听着宋玄的住处,敲门砸锁,将已经睡下的宋玄给捞了起来。
宋玄还是那个宋玄,麻布衣衫旧拂尘,看着罗阎王y-in晴不定的脸,和地上血r_ou_模糊的尸体,似乎也没有丝毫的惊慌:“大人,又见面了。”
罗阎王指着地上那具尸体,冷声问:“先生可知道地上那个是谁?”
“难道不是大人要找的人吗?”宋玄揣着明白装糊涂。
罗阎王盯着他的眼睛:“我要找的是山上的匪徒,这人是山匪吗?”
“在下只能借助天意感应大人心中所求,找到大人最迫切想要找到的东西。”宋玄不急不缓地说。“至于大人想找的是谁,在下却是一概不知。”
“好一个一概不知!”罗阎王冷笑起来,“我要找的是人,你却给我一具尸首,宋玄,你说这世上,又怎么会有这样巧合的事情?”
宋玄神色更是无辜:“卦相如此,我又怎能蒙骗大人?此人命该如此,在下还能逆天改命不成?”
“别是大人想赖了在下的卦资去吧?”
罗阎王好似想要看透他的心思,最后竟冷笑一声,“铮——”地一声拔出了佩剑,拍在了桌子上。
那剑反s,he着寒光,在这y-in测测的寺庙里分外的令人心悸。
“卦资之事,先生不必担忧。”罗阎王慢悠悠地说:“我要找的是两个人,如今还缺一个,若是另一个也找到了,我必付先生十倍的卦资。”
他说到这里时顿了顿,伸出两指,抚了抚那宝剑的剑锋。
“只不过……若是另一个人,就在我的眼前。”罗阎王的脸颊上浮起了冰冷的笑意。“那这出戏才叫j-i,ng彩。”
宋玄面色不改:“大人寻得不是山匪?某绝不可能与山匪勾结。”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罗阎王失去了耐心,将那剑拿起,直指着宋玄的喉咙。
“大人!”外头忽得闯进一个官兵来,正撞破了室内一触即发的气氛,忍不住缩了缩头,“大、大人……”
罗阎王的剑还没有放下:“说。”
“外头……搜到了山贼的同伙。”
那罗阎王一愣,道:“在哪里?”
“在小平山下,离这里不到一个时辰的脚程。”
小平山是那山匪的老巢,离这座荒山倒也还近。
那官兵继续禀告:“那人死了有些日子,已经烂了,应该是被一刀封喉。看着身高打扮,都是咱们通缉令上的样子,衣袖上也的确有一丛剑兰。”
那通缉令还是罗阎王亲手签的,上头是对那些山匪严刑拷打得到的线索。
男子,二十出头,面白无须,穿了一身麻布儒衫,衣衫袖子上绣了一丛剑兰。
也就是宋玄刚上山时的打扮。
那罗阎王当着宋玄的面 ,不知是在问谁:“那衣裳是什么时候换上的?”
那官兵说:“那衣裳已经跟尸体烂在一起了,估计是死时候穿的。”
“刚刚仵作那边也消息出来了,寺庙里的那个贼人,死于心疾发作。”
罗阎王沉默了片刻,慢慢放下剑:“我亲自去看看。”
那随从躬身应声。
宋玄在身后慢悠悠地问:“大人如今相信我了?”
罗阎王原本抬起来的脚落了下来,他忍不住嗤笑一声:“相信你?你当我也是那些酒囊饭袋不成?装神弄鬼的本事,就想糊弄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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