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喊着要吹吹的孩子,就这么躺在前面,伤的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他看见那孩子清秀的脸庞上也被划了好几下,有鲜红的血顺着脸颊划下。
“夙儿。”他倒下了,在离风夙只差了一两步的距离。
他只能低低地唤着那孩子,再拼尽全力,一点点支起上半身挪过去。终于,他的手碰到了他满是血的小脸。终于,他将自己压在了风夙身上。他想,这个过错自己能承受多少,能偿还多少就多少吧。
“夙儿,抱歉。”他凑近风夙的耳朵,只低低的用差不多勉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被樊音护在怀里的风夙,愣愣地看着将自己护在怀里的那人,渐渐惨白的脸,渐渐低沉的气息,渐渐被死亡笼罩的阴影。
“师,父……”他的声音里带着复杂,带着绝望而又不甘心。
我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
风夙的眼底那血丝更甚,猩红色的血气一点一点的将他整个眼球吞噬。他恨这个骗他推他送死的樊音!他恨这些带着丑恶嘴脸,一心要逼他上绝路的修士!他恨天道!他恨……
可是?他装满仇恨的眼眸里闪过几下不知名的复杂之色,他也没去细究自己到底为了什么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好像缺了一角,只是这么一个趴在他身上的身影占据了那个角落。
只见他发丝慢慢地扬起,带着令人心惊的力量,他瞳孔完全被血红吞噬。他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被打开,就像一道门,在绝处之地能够给人以逢生的一扇门。
“啊啊啊啊——啊!”封印全盘的崩毁,毁天灭地的力量一下子冲入他的筋脉,筋脉拉扯断裂又被愈合的剧痛传遍脑海,让他控制不住地大喊出声。
“快!收缩阵法,这魔头,这魔头要出来了啊!”阵外的那群修士早就收起了看好戏的嘴脸,一个个带着惊恐,慌乱地喊着。
可惜了,这阵法早在樊音强行进入的时候已经有了瑕疵,更何况这千百余年的魔头再次觉醒威力更非寻常,哪里是这些勉强在修真界算上老头子的东西可以压制得住的。
只听了阵内魔头压抑不住的惨叫,看得还有那越来越浓烈的黑色雾气,感受得那已经传遍整个血骨岭的无上的威压。
血骨岭在这时显得无比的宁静,所有活在这块地上的生物全都匍匐在地,缩着身子不断地打颤。而阵法这处也已经有大半的修士因扛不住威压硬生生地爆体而亡。
一声的巨响,阵法破裂,风夙如地狱之中爬出来的恶鬼,着着一身的黑衣,慢步走来。修士都睁大了瞳孔,阵法被破的反噬早已将他们的一切爪牙都拔除,只剩下跪地等死的份。带着愤怒而羞愧的红晕渐渐地弥漫在了所有人的脸上。
“樊音!老夫今日就算死了也是卫道除魔,而你,不得好死啊!”
“修真界的败类!魔头的走狗!”
“罪人啊!”
明知必死的修士仇人般地盯着倒在不远处的樊音,若不是这个人的破坏,他们,甚至整个修真界又哪里会陷入魔头的爪牙之下!
强行进入阵法的代价便是承受住一切的反噬,耗尽灵力,耗尽精血,甚至生命。如今的他比起初生的孩童还要不如,只能够像条狗一样卑微的趴匐在地上,连动一下指头都要喘上几口气。
他面上平静,苍白着脸,听着那些人拿不堪的话骂他。“败类”,“走狗”,“罪人”,“畜生”……他觉得耳边似乎是钻入了一把刀,刺的耳畔生疼,嗡嗡作响。他觉得心口定是被这阵法割裂成碎块,有温热的血不断地流出来。
他看向身前那个孩子,长高了,终于是个大人了,可是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他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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