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子到教主再到最后的归隐,北辰元凰向来是个脚踏实地的人,皇城中的种种历练且不去说,从他执掌翳流以来,对内如何恩威并济,对外如何纵横捭阖,如何一步步站稳脚跟直至万众归心,如何争胜心切最终误入死局,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哪怕午夜梦回亦是历历在目;独独他与北辰胤之间,是怎样由最开始的拘束谨慎演变为现在每日睡前北辰胤习以为常地替他解散发髻用牛角梳理顺了头发,元凰精明的脑袋里倒像是被人刷上一层浆糊似的,无论如何回忆不出沿途的转变,好像这并非是两人间一个循序渐进的试探过程,而是个一蹴而就的美丽奇迹。他所能记得的只有在翳流那段甘苦自知的匆忙日子里,北辰胤很少像北嵎时候那样给予他各种明智的建议,而是一直一直,沉默地负手站在他一抬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对于归隐后两人的相处方式,元凰的欣喜满意自然不言而喻。白日里北辰胤练字读书,他在边上看得一会儿,就去院中摆弄那些四处收罗来的奇花异草,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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