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于是只剩下他们叔侄二人,元凰刚才一直闭目养神,待旁人离开又张开眼睛来。北辰胤坐在他的床边,同他四目相交,一时不知该要如何自处。要是长孙太后在此,定会帮元凰紧紧被头,用手绢擦拭他的额角,然而北辰胤没有照顾别人的经验,亦没有女子的细致周到,他想要为病人做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落手,竟有些手足无措。待到元凰喝完了药,浑身发起汗来,睡得便不如原先那般安稳。北辰胤看在眼里,要留于礼不合,想走又放心不下,见到元凰鬓角贴着皮肤的发根处都布着密密的汗珠,忍不住轻叹了一声。元凰的目光自方才起就没有离开过他的脸,好像根本听不见声音,只能辨识嘴唇的动作。他见北辰胤开口,以为他要说话,等了片刻才对北辰胤说道:“你肯回来东宫看我,为什么不肯听我说一句话。”这次的声音不如最初冷淡,听来是元凰的寻常语调,只有些有气无力。语气里不见责问,反而透露出不合年龄的疲惫倦怠。
北辰胤听他恢复了平常说话,心中逐渐安定,他不解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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