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内卫人等没有九十也有五六,何必再多加了人去,白白添了嫌疑。”
司徒章只觉得手里攥的宝贝硬了,只愁这春宵短暂,怎肯再浪费些许时间。他在被窝里钻到秦绍阳下身,又卖弄那吹奏的本事,秦绍阳强自忍了片刻,终究丢盔弃甲,舍在司徒章嘴里,全然败给这流氓了。两人因大事将近,不能丢了性命般戏耍,司徒章送秦绍阳去了两三次极乐,就收了性子抱著他睡,无意间半夜睁眼,见秦绍阳在梦中流泪,虽不知道究竟为何,但他心里忐忑,就怕秦绍阳装糊涂不能,早就心里明白了。
凤道四年二月二十二,宜祭祀,出行,忌词讼。
秦绍阳早命人推土成台,一面垂壁,三面台阶,各有六六三十六级白石台阶,台上置了香案牺牲,又摆了天地排位,极为周全。另有两人抱的旗杆四台,列在祭坛左侧,一面挂了九色蟠龙旗,是为大夏帝旗,一面蹈火奔麒麟,是为秋瑾风所立军旗,另一面日月神兽排旗,意为乘天意,乃正义之军,最後一对红黑大旗,红旗写了硕大的秦字,黑旗则描了司徒两字,是为主帅副帅之名。
司徒章大老早来到教场,只为早日见到秦绍阳,他来时正逢军阵进场,虽不过六千余人,不到泰丰驻军之十一,但是个个精神健硕,盔明甲亮,果然士气满满,他再四下看看,更见旌旗招展,旄带飘扬,果然气象不凡。司徒章暗想当年秋瑾风在泰丰起兵逐鹿天下,是否也是如此这般意气风发,他越想越觉得有趣,不知不觉嘴角堆了笑意,正被尹丽川看个正著。
尹丽川被秦绍阳留在泰丰,此次祭旗事宜多是由他监督实施,他见司徒章套了乌金甲胄,披了黑毡披风,衬得头上石青盔缨极为显目。尹丽川听过这乌金甲的来由,本是开国元勋司徒长烟所用护甲,有个雅名唤作黑水雁,与秋瑾风所用铠甲之一白烟罗原是一对,那白烟罗早就随葬在赤陵之中,黑水雁却被司徒家当做传家之宝世代流传,如今竟穿到司徒章身上去了。
司徒章察觉尹丽川在侧,便回身与他说话,尹丽川对黑水雁赞叹了几句,司徒章便道:“尹大人若是喜欢,等到司徒死了,让人剥了送你就是。”
尹丽川听他说得放肆,莫名有些不快,道:“司徒大人家传之宝,尹某不敢独美。”
司徒章道:“这算传家之宝?只是有人穿著它杀了不知多少人命,自然萦绕了杀气,神鬼莫近罢了。与其说是护具,不如说是法器更好些,若不是我懒得去弄,何必穿了这晦气东西。”
尹丽川干笑几声,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所幸秦绍阳带著亲兵骑马来了,方才解了围去。尹丽川看他穿著银甲,腰束金带,胸前璎珞赤红如血,更衬得齿红唇白发如乌木,与司徒章站在一处,正如一对璧人,当下心里颇有感慨,只寻个理由往别处去了。
秦绍阳遣了小军,问司徒章道:“你与尹大哥说了什麽?他怎看上去如此古怪。”
司徒章笑道:“我不过说了送黑水雁给他,他便如此古怪了。”
秦绍阳道:“这黑水雁是你传家之宝,怎可随便送人。”
司徒章道:“我没有子嗣继承此物,若是战死,反正要落入他人之手,不如先答应送给尹丽川的好。”
秦绍阳心想这厮真是说话混蛋,怪不得尹丽川反应怪异,便责怪道:“你想死我是不拦,但休要日日挂在嘴上,好不讨嫌。”
司徒章察觉他不是玩笑,忙捉了手顺毛道:“好哥哥莫怕,我绝不死你前头,且放心了罢。”
秦绍阳凤目微挑,嗔怒道:“关我何事。”只由他捉了手走到主帐,肩并肩坐在主席,只等祭奠开锣。
又过一个时辰,良辰即到。御怀风著了法衣带著小童上台,拜了天地日月,又请秦绍阳与司徒章上去,把该行的礼数做全,杀了毛发茂盛的死囚一名,把杀意直通天穹,告知上苍既毕。司徒章站在高台之上,看下面人影憧憧,刀光剑戟寒光闪闪,各色旗帜更如火焰翻滚不休,便偷偷攥住秦绍阳的手,小声道:“哥哥,这时可回不了头了。”秦绍阳瞟他一眼,低声说了知道,便不再说话。司徒章心里暗叹,只道自此天下沙场揭开幕帷,再也不会也天下太平了罢。
泰丰大营祭旗当日,文散生在礼光殿花园凉亭给西宁王世子践行,两人吃了一半酒,天上飘起微风,吹得满园早樱扬了花雨漫天,很是壮观。文散生撇见花瓣落入酒杯,渐渐沈了下去,忍不住道:“小弟听说鹿州守将韩烈成是员猛将,在那里驻守了五年,并非池中之物,对大哥也是极忠心的。大哥何必亲去监军,只管让他时时回报就是。”
西宁王世子笑道:“过去开国老皇爷逐鹿天下,每每都是亲临军阵,凡事非要第一时间晓得。我如今若缩在京城,比那秦绍阳还不如,岂不有辱先帝之威,白白继承他血脉了麽?”
文散生知道他不放心,忙道大哥说的极是,他又说了些秋蕊的动向,只道这女人已然後悔讨伐秦绍阳,不太与自己说话了。西宁王世子又笑了几声,道:“好歹她也是秋瑾风血脉,即便百无一用,也不是日日糊涂。生儿你在京城,要记得时时盯住她,莫要让她死了,坏了我等大事。”
文散生低声说是,他看西宁王世子把十三颗花生码成一线,一个一个捻过,仿佛玩弄泰丰与京城之间十三座城池一般。其中第三个便是鹿州,前面还有竹州盘州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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