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行的视线于是朝他看来,“莫斯年,我想喝冰咖啡。”
“一会儿到机场给你买。”
苏行点点头,闭上眼睛敛去眸中的疲惫又靠在莫斯年肩膀上,“莫斯年,谢谢。”
前排司机投来异样的目光,莫斯年全当没看见,他低头,轻轻亲了亲苏行的额头,然后更紧的握紧了他的手。
半个多小时,出租车到了机场。进了安检之后,莫斯年如约的给苏行买了杯冰美式塞到那人手里,“去休息会儿?”
苏行应一声,跟着莫斯年去到了休息大厅。
凌晨机场的人其实并不多,可莫斯年还是怕来往的人会影响到苏行,于是和苏行坐到了休息厅一个靠后的位置之后,莫斯年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睡会儿。”
苏行像是累惨了,黑眼圈重的很,刚刚在车上不知是不安心还是睡着不舒服,虽然闭着眼睛,却始终没有睡着。
苏行嗯了一声,贴在莫斯年身边,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他真的很累。
身体累,脑子也很累。
苏行很快睡着了。
多年前几乎遗忘的种种像电影一样浮上记忆,却又不是一贞一贞的播放,反而更像苦于饥饿终于看到食物的僵尸,一群一群,要吞噬他一般,撞进了他的脑中。苏行皱着眉头甩甩头,试图甩开这群可怕的僵尸,但是这僵尸群愈挡愈多,愈演愈烈,苏行痛苦的哼了一声,而后一只温暖的大手盖在了他的额头上。
苏行睁开眼,是莫斯年。
他终于从混乱中清醒过来,想起了两个人是在机场。苏行揉揉酸痛的额角,抓过莫斯年的那只手放在怀里,“谢谢。”
“我是不是做错了。”莫斯年垂着头低声问他,“是不是不应该让你回去,不应该强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苏行攥紧了莫斯年的手,“可是我早晚都要回去。他终究,是我爸爸。”
“如果你愿意跟我说你的过去,我很愿意去听。苏行,你愿意跟我说吗。”
苏行抿了唇,好看的眉头却慢慢挤在了一起,可良久,他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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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讨厌苏舰舟。
更准确来说,他恨苏舰舟。
恨那个和自己血脉相承的男人,他的父亲。
苏行年幼丧母,从小和姐姐苏秀娟,父亲苏舰舟一起生活。
苏舰舟脾气暴躁,抽烟、酗酒更是无一落下,尤其在苏行的母亲过世之后,苏舰舟的脾气变得更加怪异,那时说不了几句话,就会对苏秀娟或者苏行一顿毒打。
之后苏行上了高中,刚上高一那年,苏行无意被苏舰舟看见他和一个男生亲吻,接着苏舰舟二话不说,冲过来打跑了那个男孩,然后把苏行拽回家,都来不及上楼,只在楼栋门口,苏舰舟就像疯了一样将苏行甩在地上,疯狂的的殴打起苏行,而嘴里,是无尽的谩骂。
他说苏行变态,恶心,说他丢了苏家人的脸。
当着那么多邻居的面指指点点,伴着那么多陌生人围观与耻笑,苏舰舟依旧各种不堪的辱骂着苏行,苏秀娟在一旁嚎啕大哭,可苏舰舟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最后,拽起地上的苏行,狠狠的将苏行的头撞在了树上。
苏行额头靠上的位置至今还有一个浅浅的伤疤,那是苏舰舟留给他的,也是苏行对自己因为喜欢男人而留下的惩罚。那天,苏行头破血流的昏倒,然后被好心的邻居送去了医院。
那年,他刚满16岁。
苏行的家乡是个不大的南方小城,在当时,包括如今,同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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