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叹一口气,压低声音道:“皇上还在呢,人没事,九皇子先回去罢,让皇上知道了又该罚你了。”
“那我过会儿再过来,”萧怀剑看了房门一眼,刚待回头,适时听见茶杯破碎的声音,当即便刹不住了。
秦让急急把人拉住,“九皇子,九皇子您冷静点。”
“都打起来了!”
萧怀剑甩开秦让上前,刚到门口只听白束道:“那么萧怀剑呢?”
萧怀剑登时愣住。
只听白束冷冷道:“你容不得师父要置他死地我能理解,但我还是低估了你,你连自己的儿子都信不过。萧怀剑为了你在漠北吃了一年沙子,对战夷族好几次死里逃生,在函谷关差点就回不来了,你却还是对他诸多猜忌。你让影卫去抓人,不过是怕他会对师父网开一面,顺便试探他会不会为师父求情,然后便可借着他禁守失职之嫌再把兵权夺回来。他要真是一句话都不敢说,不是怯懦便是寡情,你就敢把兵权交给这样的人?”
萧怀剑站在门外放佛被楔住了一般一动不动,寒意从脚底下升上来,心里叫嚣着快走,脚却挪不动分毫。
随着萧染一句“他生在帝王家,便知会如此”,彻底耗尽了一身力气。
有什么正从心底一点一点坍塌掉。
他知道这些年朝政并不清明,也知道父皇猜忌心重,却还是相信父皇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大楚,良臣会得重用,佞臣终将罢黜,他还是愿意用自己一腔热血去守卫这片的土地,去巩固萧楚的疆土。
如今却有人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什么激情,什么热血,换回来的是猜忌和试探。因为忌惮,便可以将赤胆忠心的大将军随便找个借口除掉,因他生在帝王家,就该被牺牲在政权斗争中。
“所以我说你可怜,”白束仰视面前的帝王,眼里却全无低下之态,甚至是带着怜悯的,“从不真心待一人,也不曾得到任何一人的真心,身侧无一可信之人,你晚上能睡得安稳吗?”
“朕有天下!”萧染振臂一呼,上前一步将人拽住衣襟提起,“朕告诉你有天下能干什么,朕可以为所欲为!”
转手便将人摁倒在桌上。他见不得这双眼睛,明明至高无上的是他,这人凭什么拿一副悲悯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真心?真是可笑,”萧染拽住人后襟衣领往下一扯,“朕当初竟还想着等你愿意,不愿意又能如何,朕从来就不稀罕什么真心!”
一身光洁的皮肉呈在乌木圆桌上,萧染眼神却一点一点寒了下去。
还未回神,先是听到了白束一声轻笑,“你不是说昨夜师父去找婉嫔了吗,我来给师父作证他没去,”自行将衣衫解开,转身对着萧染,蝶翼锁骨,莲花肩头,肤若凝脂,领如蝤蛴,只是其上却是开的姹紫嫣红的万般风情。
“我告诉你师父去了哪,”白束指了指床,“我们便是在那,缠绵了整夜。”
萧染意识到的时候,手上已经裹了掌风呼啸而下。
白束被那一巴掌打的后退了两步,撞翻了桌椅,桌上一应物件全部侧翻在地。
几乎是同时,房门霍然大开,萧怀剑站在门前凝视着房内的一切,最后把目光移到萧染身上,沉痛唤了一句:“父皇……”
第53章 廉颇老矣
萧染登时愣住,连白束也是一愣。
萧怀剑站在门前,眼里猩红一片,说不清是痛还是愤怒。
“谁让你过来的?不是让你在昭阳宫思过的吗?”萧染手上尚还带着那一巴掌带下的火热,指节却已经僵硬回缩,避开那审视一般的目光对着院里,“秦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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