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萧染惊道:“你是如何……”
“你是不是还等着我对你的开释感激涕零,叩谢皇恩?”白束回头一笑,“我不要你的恩典,我若想走早就走了,但我现在不想走了,我就在这看着你国破家亡。”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腾而起,明明一步之遥却觉得这人离他那么远,而他看着这人看了十年竟好似从没看清过,“你不是一直想走吗?朕放你走,还有宁琅,你现在就可以去接他出来,这不就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还想怎么样?”
“我要的若是这些我还用等到今天吗?”白束静静看着他,一双眼里冷冽干净,“三个条件,你答应我便去接师父出来。”
“哪三个?”
“一,将师父的案件开堂会审,昭告天下,还师父一个清白。”
萧染皱了皱眉,开堂会审便意味着那些皇家丑事得暴露在公众面前,沦为那些勾栏瓦舍里口口相传的荒唐事,有损皇威。
但皇威由皇权所出,没有皇权一切都荡然无存。
萧染点头应允:“好。”
白束笑一笑,接着道:“二,立萧怀剑为储。”
“立储?”萧染皱眉看了人一眼,“你这么做怀剑知道吗?”
“他知道或不知道,现在所在做的一切皆是出由本心,生死尚且置之度外,还会在乎你立不立储吗?”
“怀剑是朕的儿子,他的本心朕自然清楚,”萧染目光如剑,“我质疑的是你的用心。这次若是真能退了敌,怀剑自然是大功一件,怀瑜……已废,朕百年后自然由怀剑继位,立不立储都没有分别。”
白束笑着摇了摇头,“这便是我的第三个条件。我要你做完这些之后,下罪己诏,退位。”
“什,什么?”萧染登时愣住。
“你不会当真以为我会让师父出生入死为你打天下罢?”白束眼神一凛,“你别忘了,我是北狄人,你灭我全族,杀我父汗,逼死我母妃,精钢寒锁锁我十年,如今还想着让我捍卫你的皇位,可能吗?”
萧染一时站不稳,后退两步,扶桌而立,“反了,反了!你是谁?你不是白束,你是伯颜束!”
“你总算承认我是伯颜束了,”白束粲然一笑,“驳我姓名,驳我身份,驳我自由,缄口瑛姑,只准习孔孟之道不得习治世之法,你当你如此,狼就能训成狗了?其实你做的还是不够狠,当初在漠北草原上你就该一手掐死我的,狼崽子再弱但终究是狼,你既然留下我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你……你……你这是要造反,你跟城外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区别,我之所以让你先立储再退位,便是给你一个成全,萧怀剑是名正言顺的继位,届时你是太上皇,江山还是你们萧楚的江山。若是城外的人打进来,你便是亡国之君,将来载入史册,受千万人指责,这点你不会不清楚罢?”
“城外那是怀瑜,那也是朕的儿子!”萧染振袖大呼。
“舅舅,”白束一脸痛心:“你睁眼看看吧,如今是谁在城墙上死守,护你萧楚江山,又是谁挑着出兵勤王的旗号,在袭你汴京城门。你是当真不知道萧怀瑜为何携兵符造反吗?你杀了他母妃,他与你那么像,你难道不知道他会如何对你?还有萧启,他当年差一步就取你而代之,你觉得他会念及兄弟之情给你一条生路?”
“你……”萧染抬手指着白束,指尖抖得厉害。
“你放心,我对你们萧楚的江山不感兴趣,无论如何,我绝对不会加害萧怀剑,届时平定了叛乱,我就跟师父离开汴京,再也不回来了。”
“那……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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