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撕了个粉碎,他丢到地上转身就走了。怔怔地看著一地的碎纸,安若谣缓缓蹲下,一张一张捡起来,眼泪打湿了碎纸,安若谣捂住嘴再也忍不住地痛哭起来。
从安若谣那里出来後,林盛之便回了自己的院落。刚进屋,丁琅禀报道:“老爷,济安药馆的老板也不知道大少爷去哪了。大少爷留的信属下也看了,只说是走了。南汝信和黄良玉那边也不知道大少爷的下落。”
相较於刚才的愤怒,林盛之现在则显得平静了一些,他冷道:“他不是什麽少爷,我林盛之没那种吃里扒外的儿子,早知道他会坏我的事,我就不该留他。”想了想,他道:“派人盯住济安药馆还有黄良玉和南汝信,一旦有那废人的消息,马上禀报我。”
“是。”丁琅垂眸接令,一点都不好奇小宝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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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谣哭了一夜,天亮後,她洗了把脸,顶著红肿的双眸去了林盛之的住处。一看到她,林盛之没有出声,继续喝茶。安若谣也不看他,盯著他手里的茶盅,哑声说:“我知道老爷现在心里已经没有我了,我也不会给惹老爷为难。老爷,看在你我夫妻情分一场的份上,你让我走吧。我想带著梓威回娘家,以後就不回来了。梓威还年幼,等他长大了我便让他回来。”
林盛之的眼里闪过杀意,他放下茶盅,说:“昨夜是我气坏了,没收住手。你是府里的掌家夫人,方香和蓉蓉又做不来,你若是还念夫妻情分,就继续帮著我料理府中的一切吧。”
安若谣摇摇头,哀莫大於心死。“老爷,我去意已决。老爷乃武林第一人,若有心,自可娶个比我强的女主进门,三妹和四妹不会介意的。老爷,不要让我在最後的时候恨你。”
林盛之的拳头猛地一紧,然後快速松开,声音冷了几分说:“既然你去意已决,那你就走吧,梓威你也可以带走。不过不要从正门走,你该知道我最讨厌别人给我丢面子。要走就立刻走,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旁人问起来你就说回娘家。”
安若谣木然地福身:“谢老爷成全。”转身,咽下所有的痛苦,她挺直脊背走了。
“丁琅。”
“属下在。”
“杀了她。”
“……”
丁琅愣了,然後他听到老爷说:“在半道上下手,要神不知鬼不觉,一大一小都不能留,就说他们是回娘家的路上遇到了劫匪。”
丁琅忍不住开口:“老爷,二少爷……”可是您的血脉。
“杀!”
丁琅咬咬牙:“是。”
“看著她走,别让她说些不该说的话。”
丁琅马上走了。
被人看著,安若谣只是暗示方香和丁蓉蓉尽早离开,便带著满腹疑惑的儿子,拎著两个包裹从後门离开了林府。府里的人都知道昨夜老爷冲夫人发了脾气,也知道上回老爷打了夫人,一听夫人走了,众人心里都明白是怎麽回事。
“汝信,我想离开了。”深夜,黄良玉找到南汝信,告诉他自小宝离开後他就想了许久的决定。
南汝信叹息一声,说:“老爷的脾气越来越怪,也越来越心狠了。江湖是非多,离开也好。”
两人都沈默了。
三日後,黄良玉以回老家探亲为由,辞去夫子一职,带著老婆离开了林府。过了两日,南汝信也以老婆即将生产,要悉心照顾妻儿为由,离开了林府。不过南汝信没有走远,而是住进了济安药堂。他们两人与小宝最为亲近,林盛之没有下杀手,只是派人盯紧他们。在南汝信和黄良玉纷纷离开林府後,府里没有签死契的叔叔婶婶伯伯们也陆续离开了。不过两个月,林府的家奴就换了一茬,当然这是後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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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这一觉睡得很沈,足足睡了两天才睡醒。聂政和蓝无月的心疼就别说了,连带著凡骨子都迁怒於两兄弟,怪他们没有照顾好小宝。即使他明白聂政的情况,也知道蓝无月才刚刚遇到他们,但他就是要迁怒。
迁怒归迁怒,凡骨子在第二日就开始给聂政疗伤了。蓝无月太倔,死活不肯散去一身的内力来救命,凡骨子心里有气,看到他也当没看到,反正就是不搭理他。蓝无月沈默地接受,还是每日不要命的练功。
聂政的伤内外皆重,凡骨子第一步要做的就是给他驱毒。毒中得太深,只能慢慢来,何况外伤的情况也不大好,也得小宝照顾得仔细,还有潘灵雀的那瓶药,聂政坏死的肉不多。凡骨子把小宝和蓝无月都赶了出去,只留了阿毛给自己打下手,割去那些坏肉。就听聂政在屋里惨叫不断,听的人是心惊肉跳,小宝更是哭成了泪人。
折腾到天都黑了,聂政那间木屋的门才被人从里打开。蓝无月第一个冲了进去,小宝牵著小贝脚步不稳地跟在後头。一看到床上缠满白布的鬼哥哥,小宝扑到床边大哭了起来:“哥哥……鬼哥哥……”
聂政就如一个死人,露在外的身体白的像蜡。凡骨子摸著小宝的脑袋说:“别哭,师傅出手他不会死的。”
“呜呜……”转身抱住师傅,小宝的心很疼很疼,为鬼哥哥疼。
聂政的眼睛上也缠了白布。他的眼睛不仅看不到,而且混沌不堪,割肉之前,凡骨子就先给聂政的眼睛上了药。他的眼睛同样麻烦,不过凡骨子是谁?哪怕断了气,只要魂魄还没被牛头马面带走,他也能救回来。
见不得小宝哭,凡骨子让阿毛把他带走了,他还有事没有问小宝呢。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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