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他还是如实回答道:“不知道大师知不知道我以前是做建筑的,人力和各种器械的资源非常强,这方面专业度也很高。一直以来各种基建项目承包,别人都竞争不过我。我也是靠着这个发家的。”
李超说着,喝了口茶,叹气道:“但是今年不知道怎么的,我年初请了个小鬼儿,就是想着保住我的财运也就行了。结果财没见着,反而开始倒霉,先是我承接的修桥工作,死了个工人,赔了不少钱。后来又承接了个建高速路隔音墙的工作,一开始也挺顺利的……”
李超一想起这些糟心事儿,就脑门儿疼。
“然后呢?”子鹤轻声温柔道。
这些听起来都没什么特别的啊。
“快竣工的时候,我们趁着晚上车少去刷隔音墙上的转弯指示之类的,结果就有车差点撞上我们的工人,虽然我们工人躲开了,但也撞坏了我们一块儿隔音墙,就算那司机赔了钱,但后来又重做的,也是晦气。”李超说罢,长长叹了口气,又道:
“这还没完,这个月那路段车祸频发,给钱的机构就压着尾款不给我们,说是因为我们的隔音墙有问题,才造成这些车祸。我这边跟他们真是撕扯不清楚,结果昨天天还没亮车祸又发生了,说是从土方车里的行车记录仪里看不到隔音墙,警方说那司机是因为以为是直路,才不踩油门直接撞飞出去的。”
子鹤眉头微皱,怎么这听起来,这么熟悉?
“现在给钱的机构让我把所有隔音墙都换成好料子,不然不给我们尾款。可我真的冤啊,我们工队真是一点不带偷工减料的。而且说什么司机看不见隔音墙,是因为隔音墙反光,隔音墙质量不好……这说得过去吗?”李超越说越气,说起来简直没玩没了。
子鹤却不得不打断道:“你说的建隔音墙的地方,不会是高架立交吧?”
“就是高架立交那儿啊。这几天都催着我拆老隔音墙,换新隔音墙,我这每天煎熬着,只怕要赔到——”李超又哭丧起来没完。
子鹤再次打断道:“那之前修桥铺路,是在哪里?”
“也是在高架立交那儿啊。”李超有些不明白怎么张大师这么在意地点问题。
子鹤面上突然露出释然的笑容,这倒霉哥们儿,原来是摊上这么个事儿了。
“大师你怎么笑了?”李超很是不明白了啊。
他这都快声泪俱下了,张大师怎么还笑的出来?
子鹤摇了摇头,“你不用急,你放心,这小鬼儿的事儿已经解决了,你很快就不会这么倒霉了。换隔音墙的事儿你先压着,就说自己生病了,什么电话都别接,撑过了不到一星期,也就没事儿了。”
“真……真的吗?”李超有些不敢置信。
这么笃定的吗?这么具体的吗?
这种话都敢承诺?
李超当商人这么多年了,跟圈儿里的朋友们也常聊起玄学大师们。
往往大师们都是说的比较含糊,就算说的非常准的那种知名大师,也从来不敢对这么具体的事儿说的这么肯定啊。
这不是玄门大忌吗?
不是说天机不可泄露,一定要把明白话,说的含糊或者模棱两可吗?
怎么这个张大师……
“哎呦!大师您可真是救了我的命了。”李超哪里还去胡思乱想,感恩的话一句接一句,听到子鹤这样说,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他这一年的煎熬,委屈,可真是……找到能帮他的人了。
活菩萨啊!
李超看着对面坐着的恶鬼张子鹤,只觉得张大师浑身放圣光,整个人看起来都洁净不容侵犯。
太高洁了,太神圣了!
作为一个中年危机的一家之主,李超是真的有些心酸。
他看着张子鹤轻快的表情,心里说不上来的松了一下,那种几座大山压在背上,而自己随时可能会趴下的恐惧感,已经折磨了他整整一年。
到现在,他身体也有些不行,动不动就生病。
“行了,那今天就这样了,你也歇着吧。”子鹤说着就要起身离开,真真一副事了拂衣去的高人架势。
克烈坐在边上一边舔茶,一边拿眼横子鹤。
“别,大师您等一下。”李超说着忙站起身,“你看我怎么能这么不懂事儿。”
他也不等子鹤反应,转身就出了茶室。
他到隔壁房间将早就准备好的装钱的皮包拿出来,想了想,又往里塞了五万块钱,这才拎着包回了茶室。
“大师您收着,您可千万别嫌少。”李超将那皮包塞进了子鹤手里,这些是他手里唯一的现金了,二十万。
随即,他想了想,又从兜里掏出一块儿玉,也塞到了子鹤手里,“大师,这是我前年淘到的好玉,玻璃种,绝对值钱,这个也给您。”
子鹤原本就是来赚钱的,但李超这样,他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不……”他推了下。
李超立马瞪圆了眼睛,“您是不是嫌少?还是瞧不起我这个粗人?”
子鹤看着李超认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出来,他还挺愿意跟这样的暴发户合作的,这个实诚劲儿,啧。
“行,那我就收下了。”子鹤说着将那皮包提在手里,那块儿玻璃种的上等玉佩,也塞到了兜里。
克烈瞧了眼这个敛财骗钱能力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的家伙,一纵身从椅子上跳下去,拽拽的转身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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