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那碎片掉落于地再次碎裂成两个更小部分,一缕鲜血从掌心顺延到垂落的指间缓缓滴落,滴答,滴答。
有人在我旁边坐下,执起我的手轻声道:
为何偏偏就爱和自己这双手过不去。
我想抽出来,对方却紧紧握住不放,掌心有黏黏糊糊的胶着感。
臣的手上有血污,陛下还是松手为好。我看也不看他。
就算你浑身是血污,这一辈子朕也不会松手了。他自说自话一般。
是么,我看着前方,却又好像什么也看不见,陛下对赵玉熏也说过同样的话吗?
玉熏他怎么能和你相比。我转过头去,竟看到他肆意的笑了,高高的鼻梁,小小的笑涡在唇角旁出现。虽然是笑了,他的眼中却又充盈着痛苦的神色,似挣扎在火与温暖之间的困兽。
玉熏他,不过是一枚棋子,纵然他没有对不起朕,可棋子毕竟只是棋子。你不同,你是朕自己选择的那个人,几年前朕见到你的时候就被吸引住了,但奇妙的是得知你是男儿身朕却一点也没有感到惋惜。他不再掩饰自己的神色,若你无求于朕,朕也会放过你,可你既然选择了赌在朕的身上,朕也无需再克制了。
陛下几年前见过臣?
魏光澈点了点头。
那时你还真的还只是个孩子,跟着定安侯进宫赴宴,你大概是不记得了,那时朕还以为你是谁家的女儿,上前跟你搭话,你却冲朕大声嚷嚷,脾气比现在还差。
我确实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十二三岁之前不少人都当我是女孩,但凡出门总会遇到几个议论起来喋喋不休的,实在是令人厌烦透顶。
作者有话要说:
☆、犹自难忘
陛下几年前曾见过臣,也曾见过臣的母亲。我重复着一些无谓的话。
是啊。他抚起我的一束黑发放于唇边轻轻一吻。
臣的母亲,看起来幸福吗?臣想问的是,她最后一次觐见太后的那一天,有谈到腹中的孩子吗?
太久远,朕不记得了。他摇了摇头。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还是觉得心中最后一丝柔软之处也断裂开了。
这样,也好。
冷然了表情,我又问他:
陛下说赵玉熏只是一枚棋子,那是什么意思。
哦,你真的关心吗?好奇心太强,在这宫中的结果可多半不太好。
我揪住他的衣襟,深深的吻了他,睁开眼睛放开他的时候我没感觉自己有任何变化,反之魏光澈的颧骨上似被抹了一层胭脂色。
你倒像忽然开窍似的。他略微抬起下颚看我。
你猜,那个自称叫小铃的女人进宫是想找谁?
赵玉熏是忽兰人?我吃了一惊。
而且还是忽兰国王的小儿子。他对我的反应很满意,拿起我脖子上那枚玉佩玩把起来,真大方,这都给了你。
忽然他手一用力,生生将那枚玉佩扯了下来。
这个,你不必留着。
接着他解下自己脖子上那黄色丝绦系着的玫瑰色龙形泉玉系于我的脖子上。
这个,脑袋掉了都不许拿下来。
他脸上忽然一丝笑意也没有了。
朕知道你想要什么,朕也可以给你,但是,绝对不要忘了自己立下的誓言。
真好笑,昨晚才有着肌肤之亲的人,此刻就像是站在高处压迫着我一般,我垂下眼帘。
臣不想再回侯府了。
这个自然。魏光澈站了起来,他的衣服早已穿戴齐整,青莲色的衣服显得人更高了。
昨晚朕大概有些失了控,你再睡一会儿无妨,一切都会安排好的。
当天早晨,他就下旨任命小舅舅为节度使,出使西凉。
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西凉国与忽兰有着连接几代的姻亲,自从羌无以不及掩耳之势毫无征兆的攻下忽兰后,西凉国就封闭了与羌无的民间交易场所,更召回了使者,不满之情毫不掩饰。
羌无与西凉是除中原以外的最大两国,国力素来势均力敌。只不过羌无更靠近中原,而西凉则守着丝绸之路的重塞。就人口来说,羌无大部分都是汉人,而西凉则多是塞外及胡人,民风甚为彪悍。眼下两国的僵局其实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只会让中原渔翁得利而已,幸运的是眼下中原皇帝只得八岁,因此也不敢贸然出兵捡两国不和的便宜。
可现在派出去的使节是何等危险我怎会不知!纵容羌无给足了面子,万一西凉不承这个情要斩来使也不是不可能。小舅舅一介书生,想要说通那些蛮夷又谈何容易,我不明白魏光澈为什么非要做此刁难!
你以为朕是因为跟周世林治气才派他过去的么。魏光澈也不仔细解释,这等大事朕又怎会夹杂私情,你非要猜度就当是朕想给他个扬名机会。
周氏起自百年,能人辈出,也亏了血脉不兴,纵然如此还是多少会让帝王忌惮。小舅舅并没有承祖上阴蔽,十八岁那年就高中探花,可先帝褒赏之于却并没有重用于他,一直都只是不痛不痒的有个名士的虚名罢了。
这话当然没法直接说。
正好,魏光澈表情轻松,朕无视定安侯为嫡长子的请封,又派其姻亲出使西凉,卫淳山好歹也是立下过大功的人,为了不寒人心朕就给嫡次子一些补偿吧。
大哥本就因为顾家小姐的事情被御史弹劾德行有亏,加上崔丞相又在一旁使绊子,魏光澈朝上直接驳回了父亲的请封,但册封卫氏嫡次子也就是我,为嘉远侯,以承卫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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