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不要靠这么近。我老家有人跟艾滋病人同桌吃饭,后来就感染了。”
“不是吧?怪不得她每次都偷偷躲在角落,前两天我还帮她穿戏服来着,不会传染到了吧?”
“你前两天还没受伤吧,反正吧,离她远一点。打份工而已,别将自己赔进去。”
两人的声音越来越远,钱甄甄嘴边的话顿住了,原本卡着的拉链却一下子顺了,一拉到底。
中午时分,钱甄甄才回到了保姆车。小助理适时递上了盒饭,笑道,“姐,你这一试衣服就是一个小时呀。”
钱甄甄眼里闪过难以言表的情绪,开口,“是啊,这不看都不知道有这么多问题。”
保姆车很大,里面的座椅放下来,可以拼凑成一个床。钱甄甄坐了下来,靠在边上休息。
过了一会,钱甄甄感觉到旁边柔软的坐垫陷了下来,她抬起眼,看见阿潘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了过来。
“阿姨,”阿潘咬了下唇,淡淡的眉毛都皱起一个小山包。她双手攥着,似乎是下定了很大的勇气走到她的跟前。
“怎么啦?”钱甄甄细心问道,心里隐约觉得应该是跟服装间那些人说的话有关。
阿潘低着头看地板,缓了会儿才挤出几个字,“我不想继续拍了。”
钱甄甄嘴巴动了动,最终却也只是叹了口气。
“阿潘,”钱甄甄开口劝到,“有时候我们喜欢一个东西就要去坚持。”
阿潘侧脸看向窗外,扯了扯嘴角苦笑,“太难了。”
小孩应该有的童真,阿潘一点都没有,但有过相似经历的钱甄甄却是深有体会,当自己连饭都没的吃时,哪里会去想今天要堆个什么样的沙堡垒呢。
不幸的人想的必须比别人多。
可尽管如此,钱甄甄还是被阿潘这过度成人的言论吓到,她犹豫了一下,竟然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去跟阿潘对话。
“阿姨,我想回去了,”阿潘用力搓了搓自己的小脸,扬着一脸伪笑说,“回老家,我有点想念他们了。”
钱甄甄不知道这句话有几分真假,但是她还是尊重阿潘的决定。
“那我们等六六阿姨回来再商量回去好吗?”
她感觉到,当她说出这句话时,阿潘明显是松了口气的。
两人又是一度无言,她刚想说些其他话来活跃气氛,阿潘却问道。
“阿姨你怕我吗?”
“你会伤害我吗?”钱甄甄倏然反问。
“不会。”
“我也是,”钱甄甄笑了笑,拉近了两人的距离,帮她整理好碎花发柔声说,“我不怕你的。”
“嗯......”阿潘应了声,可显然是没把这句话听进去。
她低着头,身体开始细细的颤抖,微弱的震感透过坐垫传给了钱甄甄。
阿潘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声音开始沙哑,哽咽无助又带了一丝无奈地说:“那为什么其他人......他们怕我?”
她明明没有伤害任何人,为什么他们避她如蛇蝎,就连讲句话都害怕呢?
阿潘泪珠开始在眼眶打转,可她依然忍着,直到泪珠汇聚,眼眶承受不住眼泪的重量后,伤心的眼泪才得以夺眶而出。
钱甄甄看着扎心,想伸手帮她擦眼泪,却被阿潘一下拍掉了。
“不......不要碰......它们有毒的。”阿潘低声啜泣,却又害怕眼泪污染到其他物品,只用自己的袖口擦掉。
可眼泪越擦越多,看的钱甄甄一颗心像被人掐住一般的难受。
她真的是恨死那些滥|交传染上病毒,却又生下无辜宝宝的人。
知道阿潘下意识的开起了自我防御,钱甄甄也没有靠近她,只在一旁递纸巾,轻轻的拍着她的背。
“难道我的病没法治了吗?”阿潘又是伤心又是难过。
在福利院的时候,阿潘就知道自己是有病的,不能随便碰其他的人,吃饭也要单独一个小碗吃。她不可以流血不可以流眼泪流汗,因为她浑身上下都有毒。
钱甄甄抿了抿唇,皱着眉头开解她,“阿潘知道自己患了什么病么?”
阿潘点了点头,开口无声说了艾滋两个字。
“我们生病有先天也有后天,阿潘不幸运生的是先天的病。”钱甄甄将自己对这个病所有的认知说了出来。
“其实在医学昌明的今天,很多医生都将这个病看做是慢性病,好好的吃药控制,可以活个几十年。”
阿潘眼睛眨巴一下,似是期待她接下来的话。
钱甄甄也不愿意打破阿潘眼里希望的火苗,可是有些话她不得不回答。
“但是这个病目前而言确实是没有办法根治。”
“那以后呢?”阿潘哽咽着,像抓住浮木地问她,“六六阿姨说我长大了说不定就有药了。”
以后?以后的事情有谁可以断言呢。
“阿潘,我们每个人的未来都是不可知的,”说完她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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