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黑狼心情大好。
“我吃肉,你跟你爹吃粥。”
“没门!”
“小气鬼,不吃肉会死啊?”
“你还敢说我?”
“我跟你们可不一样。狼天生是吃肉的,你们啥都吃。”
金宝儿拄着胖鼓鼓的腮帮想了想。“不成,你见了肉跟没魂似的,会吃穷我爹。一斤肉二斤小米,就这么定了,不够你自己想办法。不许抱怨,阿爹自己都舍不得天天吃肉。”
管饭的最大,小黑狼丧气地点点头。
“一斤就一斤,肉饼肉粥都要。肉饼要韭菜味儿的,粥里掺羊血。”
大圆月亮挂在天上,就像一个两面黄的巨无霸肉饼。
武金宝、阿爹和小黑狼围着桌子吃饭。武金宝坐在阿爹腿上,小黑狼趴在武金宝的小板凳上。小黑狼埋着头呼噜粥,羊血可真香啊。
阿爹把肉都盛在武金宝碗里,也放几块给小黑狼,自己吃萝卜和韭菜。
“爹,吃羊肉。”武金宝夹一大块肉饼给阿爹。
“爹是大人,不用吃,囡囡吃了长得快。”
“爹吃嘛,二爹说多吃肉才有力气干活儿。”
扑通,两根筷子从天而降,掉在小黑狼的粥碗里,溅了他一脸羊血沫子。
小黑狼最恨吃饭被打搅,学着成年狼的样子,低沉地嗥着,表示严重警告。
“呼噜噜噜,老妖怪你抽风啊,不会拿筷子就别拿,跟小爷我学学怎么使舌头舔!真是,笨得没药医啊没药医!”
其实金宝的阿爹看上去并不老,可居然连武金宝都活了七十二个月,小黑狼就觉得她爹铁定是个精怪。
他一面骂,一面抬眼凶悍地瞪金宝爹。
武金宝从阿爹膝上滑下来捡筷子,顺便跟小黑狼对瞪,嘴一张一张的。那个口型是:
“不许骂我爹爹,否则捏爆你的小鸡,让你做天下第一太、监、狼。”
而今小黑狼觉得,让这臭小娘捡到自己实在是狼生最大的错误。
金宝儿跑去厨房洗筷子,又扯嗓门问。
“阿爹阿爹,大爹二爹几时回来?我想他们了。二爹说,等到树叶子落了,就带我去吃烤全羊。”
耶,烤全羊!
小黑狼口水泛滥,一条大河啊波浪宽,风吹那个羊肉啊香两岸~。
“喂,老妖怪,往后不骂你了,带我一块去,好嘛、好嘛?”他抬头眨巴眨巴眼看金宝爹,为示友谊,还特地摇了两三次尾巴。当然,幅度很小很小,狼可是有尊严的。
可金宝爹的眉头紧紧皱着。
“他们去关外打老虎,要很久才能回来。”
“树叶落的时候能回来吗?”金宝儿从厨房伸头出来问。
“不能。”
“过年呢?”
“也不能。”
“那,我过生日的时候就回来了吧?”金宝儿跳过来抱着阿爹脖子使劲蹭。
阿爹看这架势,只好点点头。
金宝儿可高兴,又唱又跳,还用小肉手去摸她爹眉心。
“阿爹阿爹,不要老皱着,会长皱纹的。笑一下笑一下。”
小黑狼坐在桌子脚边嗄冷气。
“臭小娘,你爹骗你的,猪啊。”
武金宝赶忙揪着他尾巴拖到厨房去。
“瞎话,我爹才不骗人。”
小黑狼傲慢地抬起包着破布的左前腿。
“啥都逃不过狼鼻子。你爹方才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丝儿都往外滋溜溜冒着谎臭。”
“不信,打你!”r
“不露一手你也不知道。”小黑狼耸鼻头闻了一阵。“坐这等着,待会自有人送肉上门请咱们吃。嗯……带小孩的女人,浑身猪油味,知道了,是白家老板娘。”
还没到一柱香时分,小路尽头出现了娉娉婷婷的少妇身影。头插一点金丁香簪子,青袄红裙,提着个油汪汪的竹篮子,后边跟着个光屁股小娃。
武金宝佩服得不行,抓住狼爪子猛晃。
“小串,再帮我闻闻大爹二爹啥时候来。”
小黑狼白眼一翻。
“我从没嗅过你那俩傻爹,闻不出!”
金宝儿失望地噘嘴,胖脸蛋挤出肉褶子,汤包似的。
小黑狼的小良心好像给冷风吹了一小下,稍微有点过意不去。
“算了臭小娘,”他拿尾巴尖儿轻轻拍武金宝的屁股。“天有不测风云,那俩人这么久不回家,铁定给谁吃了。”
武金宝大愤,狂捶他。
“你瞎掰、瞎掰,我大爹二爹能干着呐!”
小黑狼利索地跳到柜子顶上,叫武金宝打不着。
“信不信随你,反正咱狼窝里就这样,三天不回,就是永远回不来。你们比咱弱多了,没牙齿没爪子,一身膘,被吃掉不算丢脸。”
武金宝踮脚比划着手刀。
“呸,我二爹还打过狼呢,我们家有狼皮褥子!”
“谎话好臭。”小黑狼挥挥爪子扇风。
“就是有嘛,在城里那个家里面。”
“那你为啥跑这儿来?”
武金宝抓抓朝天辨。“我也不知道,睡醒就在驴车上了。阿爹说我们要搬家。”
“通常来说,搬家只有两个原因。第一,”小黑狼敲一下尾巴,要武金宝注意。“食物不足。你们搬家前是不是连续很多天没有吃饱过?”
武金宝掰起手指头。“没有啊。二爹才打了好多兔子和野鸡回来。烤了两只羊,送潘阿姨一只,我们留一只。蘑菇炖腊狍子肉也好吃,还有大爹买回来的海参干……”
滴答、滴答,小黑狼口水哗哗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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