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于坚觉得心里被堵上快大石头,一看着什么都不舒服,对了白绍仪有体面的职位,家庭更是显赫,白家和金家是亲戚,按着血缘算起来,这个人还是他的表哥呢。任何人看来都是白绍仪比自己强的多。清秋也是真么想的吧,本以为她超凡脱俗的人,谁知清秋空长着世外仙姝外表,心里和别的女人一样,更看重,金钱权势。
白绍仪一边和清秋说话,一边悄悄的观察着讨厌的欧阳于坚,看着欧阳于坚的脸色越来越黑,最后终于和他身上一体,白绍仪的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喜悦和兴奋。哼,这个欧阳于坚思想激进也就罢了,最讨厌的是他很自以为是,认为自己永远正确,其实说白了就是极度的自卑导致极度的自信,自信的都有点狂妄了。他从来不肯看清事实真相,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轻易草率的下定结论,还不容许别人有任何反对意见。
其实清秋是不会在乎什么外在的条件,只是欧阳于坚的性格实在和清秋不合拍。看着欧阳于坚的表情,没准他这会在心里不定是怎么认为自己是如何倚仗权势和金钱骗取了清秋的感情,甚至迁怒清秋看上了自己的家世。不过白绍仪可不会费心矫正欧阳于坚偏见,他不动声色更靠近清秋,问这清秋过年的习俗,把一边欧阳气的三尸神暴跳,恨不得直接上去给他一拳才解恨呢。
等着清秋从白绍仪十万个过年为什么中醒悟过来,赫然发现欧阳于坚早就不见了,清秋有些埋怨对着韩妈说:“韩妈你越来越糊涂了,欧阳先生来了你也该先请他进来,给客人倒茶啊。欧阳先生走了还没进屋坐一会呢,对联什么的等着闲了再贴也没什么,你真是!”清秋似乎在埋怨韩妈更像是在埋怨自己的疏忽。
清秋的手被人忽然抓住轻捻一下,白绍仪不知什么时候凑到她的耳边,暖暖的气息扑打在清秋的脸和耳朵上:“他要是还能留下来坐着喝茶寒暄才是奇怪呢。你还能看不清楚欧阳于坚的心思,你是存心叫我胃里反酸是不是。”
“白先生不舒服了?胃里反酸这个好办,我去给你那个馒头在炉子上烤的焦黄喷香,你把它吃了就好了。明天太太请你吃饭,我要和太太说一声,拌凉菜的时候就不要放醋了。”韩妈神来一笔,把清秋和白绍仪闹的哭笑不得,清秋跺着脚对着韩妈啐一声:“韩妈,你还是去厨房看看,今天晚上的粥熬好没有。”
这个春节冷家过得很不错,冷太太大病初愈,可是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脸色看着明显好了不少,宋润卿也不整天在家唉声叹气,感慨自己怀才不遇,反而是有事没事的拿着张报纸,哼着京剧,整个人逍遥的享受着假期的悠闲,对着清秋更是赞不绝口,一个劲的说:“我还是有点福气的,有秋儿这个外甥女比我升官还要好呢。我现在是局里面最有面子的人,连着署长进我都要的给三分面子的。”等着清秋疑惑的看他,宋润卿眼神闪烁着解释:“就连着署长的女儿也没考上大学,我的外甥女是大学生了。他们都佩服我!”
冷太太不以为然的一笑,她看看女儿,也就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了。清秋没时间也没心情慢慢体味宋润卿话背后的意思,她要赶在春节之前把这副牡丹图绣好。按着老规矩初一到初五是不能动针线的,她的绣品比一般绣娘多了灵气和韵味,绣庄的老板肯多出钱收购。
三十的下午清秋正在绣架前做收尾工作,一阵脚步声,她抬头看去正见白绍仪急匆匆的进来。快过年了,白家的事情不少,白绍仪总是要货架帮着母亲操持过年的事务,他这几天都没在这边,少了白绍仪的拜访,清秋竟然觉得有点冷清了。“你这个时候来做什么?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晚上便是除夕,白绍仪家里肯定是忙得很,他怎么着急忙慌的来了?白家什么没有,他不会穿过半个北京城又来冷家借东西了?
“我,你这个绣好了,你把这个收好了,初三的时候我妈妈要来看你们。她肯定会给你压岁钱和礼物的,你正好拿着它还礼。可不能再把它送给绣庄了,绣庄老板那里我去交涉,违约金什么的我来出。”白绍仪看样子赶的很急,气喘吁吁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通话。
见清秋还有点懵懂,白绍仪接着解释着:“我妈妈预备了她母亲传给她的镯子给你做压岁钱呢,她什么意思你该明白了。我想你也许是还没拿定主意,可是她给你的礼物你也不好拒绝。我回去在她耳边敲敲边鼓,叫她先缓缓,反正她很喜欢你,不给你祖传的镯子,也是别的好东西。你不如把这个送给她,价值相抵,谁也没占谁的便宜的,省的以后有什么不满意,论起来你也不会理亏,更不会被人拿着金钱上说事。”
清秋那里不明白白绍仪的意思,心里顿时一热,冷家和白家家世悬殊,她最担心的便是别人说冷家是看上富贵才攀附的。白绍仪本可以不来说的,到时候她接了白夫人的东西,就等于自家不明不白的接了男方的定礼,以后即便是嫁给白绍仪,也要低人一头。谁知白绍仪却能想着自己,时时护着自己,清秋心里一暖,轻声的说:“你只是不想我处在弱势,任人摆布,还是你心里不想的和长辈们想的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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