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铨被妻子逼着打电话,他脸上有点下不来台:“糊涂,今天是假期,谁还在衙门做事呢。急什么,我好歹也是个国务总理,立刻赶着给手下打电话还为了私事,叫人怎么看?等着回去我叫人说一声就成了。现在世道越发的坏了,整天叫着民主自由,以前的好东西都被扔了。一个女孩子做了几天校对也成了骄傲的资本!以前我记得一般人家的姑娘都是能写点诗词,还不回宣传的满世界都知道,做什么才女。”
金铨不似乎在接着清秋发牢骚,金太太则是不冷不热的说:“老爷这话差了,我看绍仪的媳妇很低调,并不是她宣传自己是什么才女的。能够高分考上中文系,被几位先生们看好的人,无论男女都当得起才子才女的称号。二者,以前的大家闺秀什么样子,我虽然不敢和那些书香门第的小姐们比,可是我的娘家也还算是个读书人,老太爷也是做过翰林,祖先们也戴过二品以上的红顶子。以前做姑娘的时候不敢说饱读诗书,该执导的规矩也跟着学了。以前封建的很,考科举做事都是男人的事情,闺阁中的笔墨断然不能传出去。倒是秦淮河边上和上海滩的长三堂子里经常有什么“才女”的名声出来。我看生生是那些烟花柳巷的人跟着一班喝花酒的把才女两个字给玷污了。绍仪的媳妇正经做学问的人,也不张扬,怎么叫人想入非非?我看不上老爷你这个做舅舅担心外甥的婚事,怕是存着私心罢了。如今都提倡婚姻自主,他们两个自己愿意了,还有谁能拆散了不成!”金太太指桑骂槐,刺中了金铨的私心。
被太太揭穿了心病,金铨拧着眉头:“好了,我只是随便说说就被你夹枪带棒的教训一会,也不担心妹妹多心。”
白夫人知道里面的缘故还装着糊涂:“是怎么回事,好好的嫂子断然不会和哥哥置气的。其实哥哥说的也对,我悄悄地打听过冷家的名声,确实不错的。其实哥哥是担心绍仪好我刚回国,还不熟悉国内的情形,被人家给蒙蔽了。不过哥哥放心,我和绍仪虽然刚回国,可是也不是没长脑子的糊涂虫。”
金铨脸上有点下不来,他摸出来雪茄不出声了,金太太干脆把话说明白了:“我想老爷总是在心里觉得亏欠了欧阳于坚那个孩子,其实老爷觉得亏欠了大可光明正大的把他认回来。何必要背地里做些糊涂事,婚姻大事以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讲的是两情相悦,欧阳那个孩子喜欢谁,可以请长辈上门提亲,可以自己追求人家姑娘。他倒是那个也不做,在家里憋闷着不吃饭,虽然他不身份敏感,可是我还算是他的长辈,在这件事上就该说一声。那断然不是好孩子的作为,我不是夸奖自己的孩子,燕西在读书上赶不上欧阳于坚,可是就没于坚那样没风度。当初了追你们家的清秋,闹成什么样子?最后人家姑娘表明态度,他虽然消沉两天还是很大度的祝福绍仪了。比起来于坚就小气了!老爷不说开导还要的助着他,你这是要伤妹妹和外甥的心呢,还是心疼外面的儿子给小报记者找事情做呢?”
白夫人顿时沉下脸严肃的看着兄长:“大哥,嫂子说的是真的?我记得当初兰表妹是自己愿意去乡下嫁人的,怎么她的儿子是——”
金太太不没等着金铨边解释,叹口气把事情的经过说了,金瑛默默地听着,她把手上的茶杯放在茶几上,对着门口的下人说:“你们都出去,今天的话谁也不准往外说。”等着下人们都出去了,金瑛严肃的看着哥哥:“也难为兰表妹一片痴心,没想到这么多年她还是一点没变,性格还是那样要强。这些年她带着个孩子想必是辛苦的,我也听着绍仪说起来欧阳于坚来的。现在和以前不同,都讲的是自由恋爱,一家女百家求,也没什么。还请哥哥看在妹子的面子上,比别和我抢儿媳妇了。”
金铨被妹妹说的脸上发烧,嘴上很强硬的辩解着:“你说的哪里话,我对着那个孩子是有点偏心。可是断然不会做强人所难的事情,我想着妹夫这样地家世,你们只有绍仪一个孩子,绍仪的媳妇一进门便是长房长媳,白家在南边,北边不少的亲戚,逢年过节,亲戚来往,人情应酬都要独当一面。那个姑娘虽然好,只是家境不如你们的很,她未必能担起来当家少奶奶的担子。做学问固然好,可是妹夫在官场上名声不错,以后绍仪也不能一辈子在学校教书啊。我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其实那样的姑娘,不做当家少奶奶,找个富家小儿子也不错。”
金太太刚要反唇相讥,金瑛悄悄的递给嫂子个稍安勿躁的眼色,不紧不慢的说:“哥哥的话有点偏颇了,固然家世要看,可是更要看人品。她是个聪明的孩子,为人处世都分寸拿捏极其到位。我送给清秋一块西洋手表,其实放在一般孩子身上,又要要定亲的,也就收下了。偏生这个孩子还想着回礼,我去她家,也是礼数周全的。以后我带着她指点一段时间就能独当一面了。其实这些有什么要紧的,他们性格合适才是最要紧的。以前都是盲婚哑嫁,小夫妻成亲之间那里见过面,遇见了性格合适的也能恩爱一辈子,遇见性格不合,一辈子吵闹罢了。绍仪性子沉稳,他一向拿得准主意,清秋心灵嘴巧,还能排解排解,正好中和了绍仪的沉闷,两情相悦,性格合适,他们在一起处我就放心了。做父母的,都是为了儿女长远打算的,谁也不想看着孩子们婚姻不顺不是。”自己儿子对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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