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延一说自己不是凶手,那么他便相信他不是凶手。
☆、第十九章
夜微凉,兴许是入秋已深的缘故,总觉得颓败的树木映着这景致有些惨淡。赵元长倚在窗边端了酒杯轻轻晃动,庚延一坐在席塌上眯起眼吹响一只埙曲,吹至动情处那埙音竟似乎变得如人低泣倾诉,诉一场弄断柔肠。柳下舟坐在庚延一对面,埋了头,全然不理二人自顾自寻思着。赵元长回过头来望着庚延一,饮一口酒。
一曲之后,庚延一放下埙端了酒壶给自己斟满酒便起身走道赵元长跟前:“是时候该出门了。”
“他们早已去了。”
“你为何还在此?”
“你不去我又怎会去?有项白川在,我也不用担心什么。”
“有柳下舟在,你也不用特意留下来。”
赵元长侧头看庚延一一眼,走到案桌前放下酒杯:“柳将军在想什么想得如此入神?”
柳下舟抬起头来看着赵元长,良久才道:“为何非要让我留下来?”
赵元长侧了身使柳下舟可以看见窗边的庚延一,他笑道:“这你就要问他了。”
庚延一笑笑,端起酒杯啜了一小口:“秘密。”
就在三人坐在同一张案桌旁的时候,街头又死了一名男子,而这名男子正是钱少爷的随从。
听见惨叫声后,本来是扮作诱饵的项白川便飞奔而去。尸体旁站了一名瘦弱的男子,背对了他。项白川抽出藏在腰间的剑指着他。男子转过神来看见他一愣,而后勾起唇笑了。他这一笑倒使项白川拿剑的手僵住,直愣愣看着男子的脸。
这男子,细细的眉水灵的眼,淡淡月光下那脸上的皮肤竟有些透明泛晕。项白川一直以来,觉得最过清秀的男子莫过于庚延一。而如今看来,眼前这人要比庚延一清秀俊美一百倍。
这人会是杀了五人的妖怪?!
男子低头看看脚下的尸体,而后抬起头来刚要辩解什么,常亭玉便带了大批人马赶来将他重重围住。他还未来得及看清这些人的脸,常亭玉便一声令下将他抓了起来。
“等等。”项白川抓了正要上前的常亭玉的手臂道:“这人不一定就是凶手。”
常亭玉扭头对着项白川道:“难道你忘了那姓钱的是为何要来苴汉村?”
“你是说,他就是钱追来的那名男子。”
常亭玉掰开项白川的手:“你看啊,他眉清目秀长得很像女子吧,那姓钱的不就是为了一个比女子还清秀的男子才来的吗。”
不等项白川作何反应,常亭玉便命人将男子带回了县衙。
听说项白川一行人出去抓到了一名疑是凶手的男子回来,赵元长舒口气对庚延一笑道了句这回不会再有人怀疑你了。庚延一只是笑笑。
赵元长他们三人刚进前堂,一名衙役便从后面踹了男子一脚,男子顺势咚一声跪在庚延一面前。庚延一一愣,抬头看一眼衙役有些不满。
常亭玉道:“二爷,这男子名叫宋袭荣,我等是在死去的尸体旁抓到他的。”
送袭荣?赵元长呢喃了一句,他觉得这名字甚是耳熟。
庚延一上前扶起宋袭荣,笑道:“先生可认识宋启如?”
“宋启如乃我兄长。你认识兄长?”
“嗯,有过几面之缘。”
赵元长这才恍然大悟,前些日子他才听人提起过宋启如的胞弟:“原来是宋先生的弟弟,多有得罪。不过,你怎会在尸体旁?”
“兄长乃是专门做兵器的想必你们也是知道。”
“知道。”
“我兄弟二人一直以来都与妖怪有些渊源,于是哥哥便开始研究对付妖怪的兵器,而我则是学医用药,希望能治好中妖毒之人。我听说苴汉村有人被扯下头颅致死,便怀疑是妖怪所为一路追到此。”
项白川道:“敢问宋先生是从何而来?”
“竑炁村。”
常亭玉一愣:“这么说,你并不认识那姓钱的?”
宋袭荣摇头:“从未听说过此人。”
柳下舟喃喃道:“这就怪了,钱少爷是追着何人到此?”
“劳烦县令备些茶水,都各自坐下吧,我们慢慢谈。”赵元长边走向椅子边道。
“是,卑职这就去。”
赵元长指了指自己身旁的椅子叫了声庚延一,庚延一便走过去坐下。赵元卿看了一眼他二人走到就近的椅子上坐下。项白川对宋袭荣道了句先生请坐,便等到宋袭荣坐下他方才就坐。
县令命人沏了县衙里最好的茶,前堂在座的人一人一杯,却独独没有宋袭荣的。赵元长见县令在此也是碍事便让他退下有事再叫他,将原本应是他的茶水给了宋袭荣。县令连道了两声好退出前堂让舍人端盅酒与一些下酒的小菜在他房里,他便关了房门独自畅饮。你们喝茶,本老爷喝的却是好酒。他美美的想。
赵元长将身子倚向他与庚延一之间的茶杯桌上,用手支了脑袋。他问道:“宋先生方才说,希望能治好中妖毒之人,这作何解?”
宋袭荣放下刚喝了一口的茶:“大概在三十年前,在中敬的一个村庄的人一夜之间全都突然变得如野兽般凶猛。只是平日里他们相安无事与寻常人无二异,然而到了夜里却会狂性大发出手伤人。那时朝廷便派了一名驻守中敬的将军前来镇压,本来一个军队的人几乎全都快被村民杀光,可突然有一日,村里的人竟全死了,谁也不知道死因为何。而军队里存活下来的人便对外称是村民得了一种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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