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还是这么折腾人。”朱彤得意的跟在他后面,“要不是我当机立断分了一大半给阿姨带回家,我们就等着吃鱼吃到元宵节吧。”
颜家老爸有个非常朴实的嗜好——钓鱼,并且把看着家人吃下自己辛苦垂钓整天得来的各色鱼种视为人生最大的幸事。所以家里一进门就摆着一个两米来高的玻璃水箱,每个周末都会雷打不动的装入颜爸的新战利品。
朱彤还住家里时的一大乐趣,就是看着上门托颜弘哲办事的客人指着鱼缸里普通的草鱼、鲤鱼夸奖,“不愧是颜局,养来看的鱼都显出跟别人不一样。那些热带鱼什么的,花花绿绿,我瞧着就觉得怪小家子气的。还是颜局大气啊!”朱彤往往还会看准时机指使阿姨出去拿做菜用的鱼。她自己躲在厨房门后,看着阿姨利索的拿个木凳往水箱前一放,踩上去,熟练地举起放在缸沿边上的捞鱼网朝水里一抄一提,一尾鲜活的鱼就在网兜里扑腾了。这时候客人脸上难以置信的抽搐表情,可以让她靠在门背后笑上好一阵子。
颜青准备年夜饭的手艺,从奶奶还在的时候就打下了基础。朱彤在巷子里跟一群小孩比赛着放二踢脚,他乖乖的搬个小板凳守在厨房门口,看奶奶在灶台热东东的水汽中魔术一般的变出各色菜肴。
今年要做的,也是奶奶当年传下来的保留菜目。
有糖醋脆皮鱼;朱彤给颜浩解说,这叫做“年年有余”。
有什锦三鲜,猪肚条、鸡块、发好的干鱿鱼片、炸过的猪肉丸配以莴笋、胡萝卜一起烧,香得让人连汤汁都想喝下去;朱彤说,这是为了祈祷来年事业的繁华似锦。
有甜烧白,五花肉切成薄片,再从每片中间剖开,填入芝麻馅儿,码在碗边,中间铺满糯米,上锅蒸熟后,翻扣入盘。和一般的豆沙馅儿、糯米中裹红糖做法下,菜色偏黄发红不同。颜青的烧白,肉色近乎透明,芝麻馅儿乌黑发亮,其下糯米莹白,最后稍稍洒上一层白砂糖。朱彤舔舔嘴唇,这是祝生活甜甜美美。
另外还有一道朱彤点的腊肉烧花菜。过年还是要吃些腊味才有年味儿的。
“这道菜的寓意又是什么呢?”颜浩都有些看不过来了,随口问她。朱彤皱皱眉头,这纯粹就是为了她想吃才做的。接着,她笑起来,“这个啊,叫‘辣手摧花’……”话没说完,就被颜青拍了一掌,以碍手碍脚为由,赶回客厅去了。
除夕的早上,朱彤早早的拎着两大口袋零食杀过来,盘踞在沙发上跟颜浩一起看电视。
十点多,颜青走过来推她,“还不去?也不怕你们回来赶不上中饭。”
朱彤把袋子里最后一个薯片塞进嘴,“你放心。我出马,一小时之内来回。再看一期再去都没问题的。”嘴上这么说,人却马上站起来,“当然,为了让你安心。我还是很愿意提早过去的。”
颜青看着她急吼吼翻包找车钥匙的样子,笑了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着急了。
门被飞快的打开又带上。颜浩转过头,“是去接老师么?我们不用去吗?”颜青揉下他脑袋,“她一个人去就行了。”心里却仍然没底。
尽管沈涵考进c大力学的时候,朱彤已经毕业。但“嫡系大师姐”的头衔以及被不只一个老师咬牙切齿叨念过“竟然一声不响考研考去学会计”的名声,还是使她从一开始就赢得了谦虚认真的小师弟郑重的对待。
半个钟头后,沈涵坐在这个自己一向就不善于应付的师姐面前,老实的用真正的想法婉拒,“我在那里,不知道是快乐多些还是难过多些。最后弄得连你们也开心不起来。还不如就让我一个人呆着的。”
朱彤轻松的笑起来,“原来是在担心这个!”她顿了顿,认真的说,“又不是让你保证一定开心、随时开心才能去。我们只是更愿意看着你就在身边‘愁云惨淡’,才希望你过来一起过年的。”
沈涵愣了一下。然后,他终于点点头,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好啊。那就麻烦你们了。”
中午十二点,颜青家的木质餐桌前坐齐了四个人。正式的年饭当然安排在晚上,中午就将就一顿面条。
“师姐改去会计以后,有什么感受吗?”沈涵突然问朱彤。
“嗯,”朱彤想了想,“学力学的时候,每学会一个公式、一个原理,总觉得好像这辈子都不会再用到它;读会计以后则刚好相反,每学到一个知识点,都觉得将来肯定会派上用场。”
她有点自嘲的笑了笑,“所以说物理是天才才能玩的游戏。理工院的人,忍不了更长的求学道路,更辛苦的脑力劳动,不如打一开始就不要上手。免得浪费四年光阴。”她猛地闭上嘴,紧张的看向沈涵。
沈涵怔怔的放下筷子,过了一会儿,他开口说,“是啊,就是这个道理。”
朱彤后悔得简直想掐自己脖子。这时,沈涵却又接着说,“我记得大二的时候上理论力学,老师用了整整两个大黑板来推导拉格朗日方程。推完以后,她也不说话,退到一旁自己看了一会儿。然后对我们说,‘你们看,多美啊。’”
他笑起来。
“理论力学啊,”朱彤放松下来,“也是刘老师教的你们吧。力学的老师总是抢着教理论力学课。刘老师总是胜利。因为她能讲出这个学科最精髓的精神。”
“对啊。老师教我们的时候还说,师姐是理论力学的‘无冕之王’。”
朱彤在颜浩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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