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被当做了驴肝肺!”
“话虽如此,问题可一个都不能少。你们快想,若是害羞,就叫小兰去问,看他怎么回答!”
小兰才是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听说委托自己如此重任,开心得拍手叫嚷。南宫珏便在这叽叽喳喳的闹嚷声中又半是被强半是妥协地退回绣床上坐着,呆等着她们对谷靖书的刁难。
但谷靖书已在门外,刚才亲耳听到他的声音,此刻他内息运转,耳力敏锐,就连谷靖书的呼吸也能清清楚楚地捕捉到,那心里顿时不烦躁了,反有些期待谷靖书的回答,看他如何应对。一想到谷靖书可能会因为进不了门见不着自己而心急如焚,又或是被这些女孩们的问题难得面红耳赤,竟莫名地心情愉悦了起来。
原来这样做也不是不可理喻,其实挺有趣的。
少年想着,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捉弄谷靖书,原本对他来说也是极大的乐趣。而他,向来都沈得住气。
反正谷靖书就在门外,总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不是么?
谷靖书立在院中,院里人声喧闹,杂以四散的鞭炮硝烟,弥满喜庆气氛。他受这热烈氛围的影响,也不免面热心悸,哪知道房中的少年反而一点也不着急了,只余他一个在为怎样才能顺利将他娶回家而头痛。
205
屋里女孩子们嘀嘀咕咕了一阵,终于是派出那十来岁的小丫头,隔着门板伶牙俐齿地问谷靖书问题。第一个问题却是简单,道:“谷叔叔,你说你来娶亲,那你为什么要娶她?”
周围那许多人在,其实都在等着他的回答,自然也早就准备好了要起哄笑闹,谷靖书却顾不得这些。他在南宫家人的鄙夷中,在谷云起甘为霖的斥责下也未曾退后半步,此刻这些看热闹且并无恶意的村人又算得什么阻碍。
他神色不变,坦然答道:“因为我喜欢他。”院里青壮男子俱都长长地“哦”了一声,嬉笑不停。谷靖书脸皮到底还是撑不住有些发烫,便只将一双眼瞧着紧闭的房门,不去理会。
里面叽叽咕咕几声,立即又出来了问题:“如果喜欢谁就可以随意嫁娶,那谷叔叔你不是早就‘被嫁’给好多人了?”
这话实是妙趣横生,谷靖书一呆,道:“那、那当然不是,只有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所谓两情相悦,才能琴瑟和谐。”
“哼,你怎么知道人家就喜欢你?”
这问题倒有些子非鱼的意味,但谷靖书与南宫珏间经历了种种事态,炽烈缠绵的情话早不知说了几千几万遍,这一点自是无可置疑。只是要向这群局外之人解释却殊为不易,谷靖书略一沉吟,笑道:“众位若有疑惑,何不问问小珏,看他怎么回答?”
南宫珏此刻就坐在屋内,他又不是鱼,自然可以表露心迹。只是不等南宫珏反应,另一个姑娘已口快地抢白道:“问她做什么,现在是问你。你怎么证明你在喜欢她的同时,她也喜欢你?”
谷靖书道:“他千里迢迢与我回乡,毫不嫌弃我家境贫寒,更亲口对我说过,他喜欢我,我们要一辈子在一起。”他所回想到的,乃是少年因情动而失去所有力量的热烈告白,他复述得语气平稳,但眼角眉梢,不自觉地便带上了许多甜蜜温柔的颜色。这落在旁观人眼里,自然又是一顿哄笑。
“空口无凭,你怎么说都可以。可有什么证据?”
谷靖书无奈道:“我有证人……”
“证人有说谎的可能,不足信。”
明明只要南宫珏与谷靖书两下对质就能弄清楚的事,她们却偏要这般刁难谷靖书,着实叫人头痛。看这样子,即使谷靖书拿出什么定情信物的,也会被说是骗人。谷靖书叹道:“他为什么要说谎?他若是不愿意嫁我,说不喜欢就成了;若是说喜欢,还有什么不嫁给我的理由么?”
谷靖书又不是笨蛋,这漏洞一给他抓住,里头的姑娘不禁哑口无言,正要找其他理由,南宫珏终于忍不住了,道:“靖书,你答应我的事,一定不会反悔么?”
谷靖书等了半天,见他总算说话,不由大喜过望,道:“那是自然,我答应小珏的事,绝不反悔。”
南宫珏道:“好,我要你这句话就够了。开门吧。”
他性子爽直,不喜拐弯抹角,听那些女孩戏弄了谷靖书半天,谷靖书在众人哄笑声中始终坚定不移。他本来就想见谷靖书,刚才存着些要看谷靖书焦急的心思,谷靖书却稳如泰山,他非但没有觉得失望,反而从中感到,尽管一墙之隔,但他与谷靖书的心意相通,相互信任之情,早已超过了普通人的程度,完全没必要以这些方式来证明了,因此主动出声,结束了这场盘问。
他又自己站起来走向门口,虽被盖头遮着眼睛,脚下却丝毫不乱,女孩子们见他松口,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也只有笑叹着给他打开门,又叫他不得跨出门槛,招呼谷靖书来门口背他。
本来这姑娘出门,应由娘家兄弟背负出门。然而南宫珏本来只是寄身别人家中,在此地无亲无故,也只有叫谷靖书来背他了。
南宫珏透过盖头的红影瞧见谷靖书笑吟吟地走过来,在自己面前旋身蹲下,要自己趴到他背上去。这些俗礼原不在他的眼中,他要谷靖书抱他背他,花样比这更多。然而此刻再众目睽睽之下,欢声笑语之中,他的靖书不避嫌疑,要背他上轿,他忽然便有些感动与开心,顺从地俯下身,伸出双手搂住他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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