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向海东这块儿狗皮膏药给送上飞机的鹿苧真是长舒了一口气——可算把麻烦送走了。
鹿苧喜欢跟向海东天天拌嘴又调`情。他那人霸道又粗鲁,但是鹿苧发现自己还蛮喜欢他霸道又粗鲁的对待自己,因为他知道那霸道和粗鲁背后是无尽的深情和温柔。
鹿苧寂寞了太久,遇上向海东这样火一般的男人很快就会烧起来。而现在还有另一个觊觎他许久的男人,也想把他烧起来。
那个人就是宋哲文。九年前他从睡梦中醒来,身边躺着的不是鹿苧,而是三个陌生的男男女女。重新开始令他兴奋到战栗,但以前那疯狂的日子也让他感觉到恶心。
上一世他死的时候43岁,在世事沉浮中捋清了很多问题,也看透了很多道理。他因为失去鹿苧而精神受创,也明白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道理,他必须失去什么,才能得到什么。他本来打算抛弃一切,放弃家业继承权去找鹿苧——那时吴越没有出现,他也摆正了心态,但是他发现他不能去。即便他宣布放弃继承权,他的那些哥哥妹妹也没有对他放松警惕,随时准备把他送上断头台。
他知道,他必须放弃去找鹿苧。
要么做宋家家主,要么就被他们弄死,总之不可以把鹿苧拉下泥潭——他只敢给鹿苧寄明信片,寄去他浓浓的相思。
宋哲文经历了一遍相同的人生,自然知道该怎么对付那些人,他不再硬碰硬,他低调的很,他挑拨离间,帮着二哥除掉大哥和小妹,又转过头来把二哥送进监狱。他花了漫长的时间布局,终于在九年后得以收网。他顺理成章的当上了宋家家主,他铲除了一切可能威胁到鹿苧的危险。现在时间到了,他可以去见他的鹿苧了。
于是刚送走了一个麻烦,另外一个麻烦便紧接着登场了——对于这一切,鹿苧还一无所知。
他还傻呵呵的庆祝终于不用再过每天晚上被逼着吃晚饭、按时吃药、不能总是上网的日子,他要过自由散漫的生活——向海东管的他实在太严。鹿苧并不知道上一世,向海东管他管的更严,别说吃不吃晚饭了,就是一天三顿吃什么、怎么吃、吃多少向海东都要严格把关,唯恐他胃疾复发。可惜鹿苧不是死在他的胃病上,他是被向海东和宋哲文的人,两枚子弹给打死的。
一枚在心。
一枚在头。
就像他们伤了他的心,还逼的他脑子发了疯。
但是宋哲文看到他被打死时,还流着眼泪笑着说,好,这样死的好。比喝了百草枯,被活活折磨死要好。宋哲文宁愿被鹿苧活活烧死,也不愿意鹿苧被活活折磨死。
他爱他刻骨,但他觉得自己不配。他摘了手上母亲给的戒指,他用小刀在那原先是银环的无名指根,深深划上了一道伤痕。深可见骨。从那以后,这疤痕就是他的念想,他等着鹿苧亲自给他戴上那枚戒指,才能遮住这指上的疤——还有心里的疤。
他会的。他摸着那疤痕,笑笑。
向海东走后的第三天麻烦就来了。小吴搬走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出现,再一次出现,就是告诉他,他新租了房子,他要搬走了。
鹿苧第一反应是:那谁跟他分摊房租?谁给他做晚饭?难不成以后都要自己做了?
小吴很快就解答了第一个问题:他把房子转租给一个男的,长得特别高,跟向海东差不多高,跟向海东差不多帅,跟向海东差不多壮,小吴说,你的菊花有福了。鹿苧把他按到地上一顿揍:你他妈再乱说你信不信我现在上了你?
小吴为了保住自己的菊花贞`操,马上严肃认真的说:我跟我女朋友同居了,我去她那儿住,我伺候她去了。以后吃不到你做的早餐,我肯定是会想你的,你吃不到我的晚饭,估计应该也是会想我的。以后常联系,有事儿来找我,除了菊花不能给你捅,其他都好说。
鹿苧心里还挺难受的,他跟小吴一起合租两三年了,小吴这人性格随和不计较,是难得的好男人——虽然丑——接下来这个室友也不知道好不好相处。尤其是将来向海东那个臭脾气的回来,万一合不来打起来就难看了。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实在处不好就搬家。
正这么想着呢,就听见外面有敲门声。小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爬起来,蹭蹭蹭跑去开门:“估计是你新室友。”
果不其然是新室友——
那高个子男人拖着个行李,抱着个篮球,一身运动装的站在门外,五官端正唇红齿白的样子,在夕阳的余晖中简直令人目眩神迷:“用我帮你收拾行李吗?”
还在地上跪着的鹿苧伸长了脖子,绕过小吴的背影看过去,只见那人不长不短正正好的眉毛下,是一双弯弯的眼睛。
这不是那天把白百合送给他的那个男人嘛?鹿苧惊的合不拢嘴:“你……是你?”
那人也特别惊讶,一脸惊喜的拖着行李箱进来:“诶,你怎么在这儿?……你怎么还跪地上了?”
鹿苧打着哈哈站起来,拍拍屁股:“我在这儿租房子,你的新室友。”他伸出手去,对方一愣,也伸出手去紧紧的握了一下他的手。
掌心温暖,手指有力。鹿苧对他的触感,总觉得熟悉。他敢肯定他见过这个人,但却想不起究竟在哪儿见过。
那人确实是如小吴所说,长得非常帅气,鼻梁高高,笑容明丽,更是衬得皮肤细白的透明。他还带着孩子气,总有些稚嫩的感觉,毫无侵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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