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
龙阳自认为自己不是个矫情的人,可是当他一沾床铺,就莫名的想到男人,胸口那边的纹身有些刺痛了起来。
邢龙若的。
“诶,我说,大伙睡得着吗?”李泽在床铺上慢慢的出声。
“没。”三人差不多都同一时间回答。
“为什么睡不着?”李泽翻了一个身,平躺着的时候能听到心脏在耳朵边的锤击声,烦躁的让他睡不着,或者说,是兴奋的。
“想老婆孩子。”朱俊杰回答的在情理中,大老爷们心系这家里热炕头的宝贝妻子和孩子是爱家顾家的表现。
“诶,能说说么?你老婆孩子?”李泽挺好奇那种感觉的。
龙阳没发现朱俊杰也是挺能说的,从和他老婆见面到结婚生子都竹筒一样的倒出来,挺温馨的。
大概是朱俊杰说话说得太平稳,内容又过分的贴心,大家都慢慢有了睡意,朦胧的走进梦乡的时候,外面尖锐的哨音就破嗓子似得把四人全部惊醒。
“不是说明早吗?”臧明明痛苦在捂住耳朵,这床本来就睡着够难受的了,现在连这床也不能呆了。
“00.01,确实是第二天了。”龙阳从枕头下面掏出一块塑料的夜光表看了一下,说出了残忍又天煞的事实。
四人认命的起床,颠簸一段时间的疲惫确实让他们难以打起精神来。
☆、第十七章
大嗓门领头人往地上扔了四个皮草毯子,开始宣布道:“从今天开始上半夜睡里面,下半夜睡外面,好处是,能躺着睡。”
臧明明不可置信的瞪着地上比那床板还要抠门的皮草毯子,就睡这?
龙阳把草皮往身上一裹,马上就倒在地上开始睡了起来,小时候纸箱子大马路上睡得多了,只要有个能挡住夜风的东西他很快就能进入正式睡眠的状态。
纸箱子湿了坏了之后,龙阳就只能倒在地上,耳朵紧紧的贴在地上就能听到不知道从哪来的零碎的声音,后来听出经验来了,一听见有些尖尖的刺耳的就知道是哪儿哪儿有人落下一只易拉罐,一酒瓶玻璃正被一只猫或者是一只狗耍着玩,他时常会在大晚上猫着腰在到处找,找到了之后就抱着压在怀里,躲到角落去准备第二天去换点钱,开始的时候还不知道,这些根本连个一毛钱都换不到,一来二去他就知道要先把这些先收起来然后再拿去卖,等他收集到差不多十个的时候,回去一看,藏着的地方早就被翻了个底朝天……
臧明明是最后一个成功被皮草毯子热情拥抱的人,他就像草木皆兵一样听着一点声音就想是不是什么虫子在下面爬,整个人都被自己的耳力折磨,搞了半宿都睡不着,其他三人睡熟,呼吸声和打鼾声就跟着焦躁的情绪一点一点噬啮这他的睡意他的神经……直到白云摆脱了黑丝显现出本来的白的时候,他还在翻着白眼目空一切的坚挺着……
大学的时候,常常会笑话莎士比亚的……女人!你的名字是脆弱,现在圣贤出来报复他了,睡觉!你的名字是不可能!
就当臧明明在想着翻白眼应该将黑白几几分的时候,一双黑布鞋就踏到他的耳朵边。
“精神不错?这么早看日出?”大嗓门领队人显然精神很不错,从他一开口就惊醒了还在睡着的三人的程度来看,这一觉,血槽恢复的最满的是他没错了。
臧明明木着脸,其他三人已经站起来卷着皮草往屋里去了,大嗓门弯着腰看了臧明明的表情,不可抑制的怒吼道:“妈的!坐着干嘛!”
兵荒马乱的起床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大嗓门从锅里每人舀出一碗粥,浓的,米粒特大特足,椭圆的形状已经被撑成了圆的。
吃饭其实是一件特享受的事情,往肚子里填填东西的时候顺便可以展望上下五千年,但是龙阳四人吃的贼快,恨不得把大碗的粥全部倒进肚子里面,往他们屁股下面瞧去,尖亮尖亮的绑着一排钢针,针尖朝上。笔直笔直的冲着他们。
“像我这么吃!”大嗓门也和他们蹲在一排,身体比他们还要落得下些,身子比他们还要矮些,裤子上面的布料已经和针尖头亲密接触把酒言欢了。他吃的不快不慢,但是每一粒米都在他嘴里翻滚碾碎了之后才顺利滑向食道。
四人只能慢了下来,每个人脸上都被蒙了薄汗,腿肚子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支撑着大部分的重量。
龙阳没这么吃过饭,每伸一次筷子就好像过了百八十年,注意力全部被屁股后面的钢针和绷紧的肌肉给带走,蓦地,他这个大老粗突然破天荒的明白了领悟了一个哲学:不要在失去后才珍惜能够坐着吃饭的机会,它有可能在你醒来的第二天就夭折归西了。
李泽显得最是镇定,吃到最后连碗都恨不得啃下去的咬力狠狠的嚼着,牙碎了也得蹲着。
臧明明屁股撅的最高,上半身和屁股之间的垂直距离在慢慢的缩短,整张脸至少有小半张是埋在碗里的。
“砰!”大嗓门把后面的长板凳一踢,在地上滑动的声音欢快的让三个人误解了这是结束折磨的信号。
于是,臧明明,朱俊杰和龙阳三重唱的把屁股送给了大地,真诚又坦然。
这种行为直接造成了他们在当天晚上连皮草都没有的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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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的时候,大嗓门打着训练体能的口号让四人围着大山跑了一圈,他人则在对面的小山坡上拿着一只望远镜对着这边瞧,能瞧着山的正面就瞧不见山的对面,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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