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三伟立时便明白了这大汉为何这样看着他,定是这大汉下来取水,拿了葫芦灌了水喝了,才发现上游方三伟那一双浸在水中的臭脚丫子,可是已经咚咚的饮了数口下肚,如何吐的干净?
这大汉又如何能不气?
方三伟心中有些慌恐,这大汉看上去十分威猛凶狠,腰间又有一把大斧,如若恼怒冲过来,小命可就又危险了。
于是方三伟坐了身来想穿上靴子跑,可是那靴子让他丢的远远的,再说就是不远,那大汉也不可能由着他穿好鞋子。
他想对那大汉说些什么对不起的话,可一时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这本不是他的错,只是那大汉未曾看到他而已,难道让他说:对不起,我不应该躺在这里把脚放在水中?
那大汉直向他走来,方三伟心中呯呯吓的直跳,想赤了脚逃跑,却一时竟然迈不开步子。
大汉走到他身侧,伸手指指了他面前怒道:“你这厮……你这厮竟然……”他半天没向下说,一时竟然也词穷了。
他的表情好似想好好的骂方三伟一番,却不知道从何骂起,指着方三伟的手指颤动,显得十分痛苦,方三伟看到他的表情,竟然肚子里给惹的大笑了,他却不敢脸上表露出一丝来,生怕惹怒了这大汉。
那大汉自叹了一声,气的在自己的大腿上狠拍一记,却走过方三伟到了他上游,用溪水好好的洗了洗那个大葫芦,装了水又认真的漱口半天,才又打满了水,走过方三伟身后,从那小路向上到了那大道去了。
方三伟听到这人走过他身后之时,鼻孔好似重重出了口气,想是怒气未消,这大汉面相虽凶,为人却不恶,否则绝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
那大道之上传来一声马的低厮之声,接着是马蹄铁击地的声音。
“有马!”方三伟有点高兴,说不定可以搭他一程,他昨天走了一夜,真不想再走路了。
他从溪水里把脚拿出来,跳着去拿了鞋子来穿,也不管是不是脚上还是湿湿的了,只怕那马已经走了。
方三伟从那个大汉上去的小路爬上那条大道,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巨大的木柴垛,垛在一辆马车之上,那木柴垛码的整整齐齐,竟似和后世所见的汽车拉差不多,刚才所见的那个大汉,拿着一些青草,正在给拉车的一匹灰马喂食。
方三伟看到这匹马,有些吃惊,这匹马说是灰色的,却是全身毛发杂乱,黑白红灰褐全都有一些,这马生的极为高大,比方三伟所见的马都要高大一头,马的右眼已经有些浑浊,应该是视力有些问题了,马的肚子有些大,腰间有些下陷了,倒有些像驴子的形式,马腿极为粗壮,马鬃有些长。
这匹马远远的看上去,竟然好像是一头小象,只是做为一匹马来说,它生的太丑了点。
那大汉看了一眼从小沟里走上来的方三伟,没有理会他,他把手中剩余的青草丢在地上,让那匹丑马自己把草吃完,然后束了束腰带,轻轻的跃在了高大的柴垛车前面留下一小小的赶车的空位上,准备继续赶路了。
方三伟急促促的跑到那大汉面前,满面陪着笑容对那个大汉道:“这位大哥,在下刚才真是该死,还请大哥见谅。不知大哥能否捎带在下一程?”
那大汉上下打量了他一下,他赤着上身,头发蓬松着,穿着一条满是灰尘和已经挂了许多破洞的裤子,鞋子已经露着脚趾出来,这样的打扮就是一个街头的叫花子。…,
那大汉看完,有些不屑的道:“你要上哪里去?”方三伟也不知道他能上那里,反问那大汉道:“大哥你要到哪里去?”大汉道:“延州城外。”
方三伟呵呵笑了道:“巧了,在下也要到延州城外,还请大哥行个方便。”
大汉点点头道:“方便倒是可以,只是你坐在哪里?”方三伟绕了这马车看了一周,也真没有什么地方可坐,除非是那高高的柴垛顶上。
他一指对顶上对那大汉道:“我坐在这上面可好?”大汉两手一摊道:“你上的去我便搭你。”
方三伟扒着那马车向上又跳又爬的,那木柴码的极为整齐,连个脚踩手抓的地方都没有,他又不会轻功,怎么也上不去。
大汉双手抱了肩头,笑嘻嘻的看着他,方三伟看看真的上不去,叹了口气决定放弃了,看来只能坐在这里等等是否有后面的车子路过,或者走路了。
那大汉走到马车前面,踩在他坐的那个位置,弯腰向方三伟招了招手,方三伟走了过来,大汉把他转了个方向,右手抓着他的裤带,左手托了他小腿,高高的将他举了起来,方三伟手抓了那木柴绳索,攀上了那高高的柴车顶。
大汉拿了马鞭,冲方三伟喊了一句:“可坐稳了。”然后虚抽一鞭,那匹丑马便缓缓的拉动了马车。
方三伟赞叹道:“大哥高姓大名,真是好力气啊。”大汉听他称赞,心中有些得意,笑而答道:“在下姓施,单名一个全字,行庆关外人氏,噢,便是以前的虎牢关。”
方三伟前世曾玩过《三国杀》,知道虎牢关是三英战吕布的地方,可是到底是在现实中的那里,他却不知道了,在他的脑海里,凡是“关”者,肯定要么是在燕京东北河北,要么就是在西北。
方三伟哦了一声,道:“在下姓方,名……”他忽然觉得方三伟这个名字太现代了些,如今穿越到了宋朝,就应该叫个比较古味的名字,他想到了那个粮草大营中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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