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不会动的朋友,往往只是一个转身的事情。想到这里,司空摘星忽然觉得心口一痛。这种感受他曾有过,每当他想到薛情的死时,就觉得心中一刺一刺。
陆小凤说的不错,司空摘星确实没见到花满楼。不但是他,全京城的人,都没见到花满楼。他仿佛是凭空消失了一样。陆小凤离开京城去骆城前,还与花满楼秉烛夜谈,头脚相靠睡到了天亮。京城西条里玉檀轩的老板原本约了花满楼商量一批花瓶的购置。可是玉檀轩的老板等了三日功夫,却连半个人影也没等到。
门外的总角孩童还在扔石子玩。他的眼睛仿佛长在了石子上,或许在他手里,石头能开出花。
司空摘星冲小乞丐招招手,道:“喂。”
小乞丐冷冷道:“我虽然是乞丐,却有名字。”
司空摘星一怔,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乞丐道:“我姓劳,单字蝶。”
司空摘星不加思索道:“劳蝶。”
小乞丐挺起胸膛:“乖儿子。”
司空摘星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可笑。他是个热爱生活的人,却不是个容易上当受骗的人。可这世上有三种人能叫他放下戒心。一种是女人,女人让他心软。一种是孩子,孩子让他单纯。还有一种就是朋友,朋友让他充满了干劲。小乞丐不但是他的朋友,还是个孩子。司空摘星突然庆幸他还不是个女孩子。
他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小乞丐的眼神顿时变得热切起来。
司空摘星道:“你帮我一个忙,这包银子就是你的。”
小乞丐道:“可以。先交货。”
说着他出手就抓向银子。银子在闪闪发光,他的眼神也在闪闪发光。可那包银子像长了眼睛一样,忽的一下就缩回了司空摘星的怀里。
司空摘星道:“你拿钱跑了怎么办?”
小乞丐奇怪道:“我跑了,你当然可以追。你跑了,我上哪找。”
说这话时,他的眼睛骨碌碌地转,在想是该伸左手去抢,还是伸右手去拿。司空摘星请他来扮孙子的时候,连蒙带骗。想不到见了只鸟,就变得出奇阔绰起来。小乞丐年纪虽小,见过的人却多。尤其熟悉忘恩负义之辈。小乞丐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
司空摘星不紧不慢道:“不行,你钻到胡同巷里,我也找不着。我们岂非是一样的。”
小乞丐不声不响看了司空摘星半天,才冷笑道:“我是人,长了脚。长脚自然能找。你是鸟,不长脚。我可捉不住鸟。”
司空摘星怔住了。
他后退了几步,仿佛重新认识这个脸蛋上还有脏泥的孩子一样。
小乞丐从地上捡了颗石头塞到怀里,淡淡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知道吗?”
他这话说得十分绕口,可懂的人却自然懂。
司空摘星客气道:“请讲。”
他不但十分客气,还十分恭敬。他不小看任何人,包括孩子也一样。尤其是现在。
小乞丐微微一笑道:“这就是问题。司空大老爷可没有陆大爷的气度。我要诓他叫我老爹,他已经气得跳起来,恨不得能打我一顿。”
司空摘星,不,现下已是陆小凤。
陆小凤仔细想了想,司空摘星气急败坏地模样浮现在他脑海中,确实如此。他不禁乐道:“没错。而且他撒起泼来,就像只猴子。”
陆小凤又从怀中掏出那包银子,十分谦虚地递给了小乞丐:“适才是我礼数不周,请这位小英雄,帮我个忙。在下事后必然重谢。”
小乞丐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他将银两塞入怀中,走了两步,忽然道:“其实我认识司空大老爷,我也没见过陆大爷。我不过是诈你的。”
然后他整个人就如同逃脱了的兔子,钻进矮树丛中,几下寻不见身影了。
陆小凤呆立半晌,才苦笑着摸了摸鼻子,喃喃道:“人就是不长翅膀,也很难找的。”
小乞丐自然如他所说,是有名字的。他当然也不叫劳蝶。他叫小柳儿。小柳儿的名字不是爹娘取的,捡到他的老乞丐不识字,他抱起襁褓,看春风柳条正好,就地取材,弃婴就有了名字。小柳儿诓过了陆小凤,飞快跑回家,把银子埋在老树根下。
赚钱其实很简单,只要帮大爷找个人。
那个人很好认。
他是个瞎子。
一个眼睛比正常人都要好使的瞎子。
小柳儿问:“他除了瞎,还长什么样?”
陆小凤想了想:“你若是见到他,一定会想再多看他两眼。”
小柳儿皱着眉头道:“你看我像不像女人。”
陆小凤道:“不像。”
小柳儿道:“这就对了。我不但不是女人,也没有奇怪的癖好。”
一个男人,总不会想要对另一个男人再多看两眼。
陆小凤轻轻地笑:“这没什么奇怪。一个人会值得你去注意,自然是因为他够特别。特别的人不分男女。就算我是个男人,也想多看他两眼的。如果周围都是陷阱深渊,他一定是最气定神闲的那一个,说不定还会喝上两杯茶。”
小柳儿道:“我如何教他相信我是你的朋友。”
陆小凤道:“你说了他就会信。”
小柳儿奇道:“说就信,那他岂非是天下第一傻蛋?”
陆小凤仿佛听到了一个十足好笑的笑话,忍了半天还是笑了,笑得捂住了肚子。小柳儿十分莫名其妙地望着他发疯,看在银子的份上,等大老爷笑够。
陆小凤笑够了,才道:“你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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