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辰醒来的时候,那大厅里已经多了不少人。他这天为了睡觉方便所以拿了件袍子搭在头上,厅里人多杂,都是躲雨的相互并不认识。所以别人也并没有留意到他。
外面的雨极大,那大厅里来避雨的人已经很多。
三个不时开点下流玩笑的侍卫。还有田归农跟蓝兰也已经坐在另一边的稻草上。所谓老熟人齐聚。张辰这时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稻草上的田归农。这厮已经三十七八岁了。但外表仍然极帅。十三年前的时候,他还只是二十五六岁。那时的白面小生,这时多了几分成熟的味道。张辰心里叹道,难怪蓝兰会被他勾走了。
这两个人迫于大雨不能继续逃亡。所以躲在这里不时的往外面看,显得有些心虚。
门外雨声淅沥。
屋里的一群镖师正在小声的讨论着各种江湖事绩。张辰只是等时间,几日来都没有睡好,这时很舒服的躺在稻草里,闻着稻麦的香味儿。听这些人扯蛋。此时猛听得门外隐隐马蹄声响,大雨中十余匹马急奔而来。
田归农与蓝兰听到马蹄声音,都是一惊,脸上露出了惊惶之色。田归农拉了蓝兰的手,挪动座位,似是怕火堆炙热,移远了些。
十多匹马奔到庄前,戛然而止。但听得数声唿哨,七八匹马绕到了庄后。
厅里的二十多个镖手都抬起头来了。其中正烤火的一个又瘦又矮的老头这时出声说,“定着点儿。”他声音里透着一股老江湖的沉稳。而旁边的镖师们听到这句话都镇定了下来。有个年青的后生这时压不住激动的问,“那话儿来了吗?”
那老头并没有理这句问,而是加了一句,“大家抄家伙,准备护镖!”张辰坐在稻草堆上看着这个老头儿,神拳无敌马行空。看起来确实其貌不扬。那刚刚激动的问他话的年青后生应该就是马行空的徒弟徐铮。
而这外面来的人自然不是苗人凤,而是阎基。对于这个家伙张辰还是有些兴致看看的。话说这小子当初要抢两页刀谱,当时是被自己逼出来了。这时难道还能再学会什么别的功夫?
张辰正在想这些。只听得围墙上托托托接连声响。八名大汉一色黑衣打扮,手执兵刃,一字排开地站在墙头。
所有大厅里的人都安静的看着这个阵势。
而此时,砰的一声,大门推开,进来一个身穿宝蓝色华丽缎袍,面貌委琐的家伙。张辰在后面偷眼看到他时。心里一笑,果然是老熟人。只这个家伙跟十几年前那个贪生怕死的庸医气质上已有不同。变得相当倨傲溜气,看样子应该是干过不少坏事了。
这阎基此时的装扮像个暴发户富商,他手里也没拿武器。所以厅里的人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来路,但他跟墙上这些强盗是一起出现的。所以基本上应该是一路人才对。
阎基傲的很。他进来时完全不看厅里的人,似乎当里面二十几个拿着刀的镖师是空气。
这个家伙还抬头望了望天。似乎很不想被雨淋到。然后嘿的一声笑,足尖一点,倏地穿过了院子,站在厅口。这一下飞跃身形快极,那大雨很密,却只在他肩头打湿了数点。
厅里的镖师们,看到那院墙上的八个人之后。原本就在防备。这时看到他露了这手轻功,所有人都生出忌惮之心来。
马行空这时手握烟袋,拱手说道:“请恕老汉眼拙,没曾拜会。朋友尊姓大名,宝寨歇马何处?”而此时商家堡的少主商保镇也跨着刀出来了。清代这个时候强盗极多。商家堡作为一方势力。少不得也要面对这种情况。
那阎基哈哈一笑,“在下阎基。”他又指着站在墙头的一列黑衣汉子,说道:“弟兄们饿了几天肚子,想请马老英雄赏口饭吃。”
这是道儿上的套话。
马行空道:“阎寨主言重了。铮儿。取五十两银子,请阎寨主赏赐弟兄。”这个时代五十两银子已经相当多了。清代四两银子就已经能买个很好的小丫头了。五十两已经算笔巨款了。
那阎基却仰天哈哈大笑,说道:“马老英雄保镖,一保就是三十万两。姓阎的眼界虽小,区区五十两,倒还不在眼内。”
张辰在人丛后面偷眼看,心里叹息。第一次在阎基的小医馆里劫他,这孙子只拿出五两银子都肉痛的要死。现在连五十两都不放在眼里了。练了几天功夫,居然能狂到这个地步?
马行空眉头一皱,仍按江湖规矩说道:“想马某有什么本事。全凭道上朋友给脸罢了。阎寨主今日虽是初见,咱们东边不会西边会,马某有幸,今日又交一位朋友。不知阎寨主有什么吩咐?”
阎基劈口就说:“吩咐不敢当。只是在下生来见财开眼,三十万镖银打从鼻子下过,不取有伤阴德。马老镖头既然开口朋友,闭口朋友,这样吧,在下只取一半,二一添作五,就借十五万两银子花花好了。”
他也不待马行空答话,左手一挥,墙头八名大汉一一跃下,奔到厅口。有人问道:“一齐取了?”阎基很宽容的说:“不,拿一半,留一半!有屎大家拉,有饭大家吃!”这话说的跟拿自己家的东西一样。
众大汉轰然答应,就往镖车走去。
想马行空怎么可能就这样算了。十五万两!!这些银如果丢了,就全部要让马行空自己陪了。而阎基又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
马行空这时怒极了,反而语气平淡了说,“阎寨主,这是不步留一点儿余地了?”这话已经是杀机四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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