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因方丈这时道:“师叔指点甚是,咱们自己的一阳指尚自修习不得周全,要旁人的武学奇经作甚?明王远来辛苦,待敝寺设斋接风。”
这么说,是拒绝了大轮明王的所求了。
人家既然这样大张旗鼓的来了。能被两句话就打发了回去。那才叫笑话。
鸠摩智作长叹一声的样子,说道:“都怪小僧当年多这一句嘴的不好,否则慕容先生人都死了。这《六脉神剑经》求不求得到手,又有何分别?”
“小僧今日狂妄,说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言语,这六脉神剑的剑法,要是真如慕容先生所说的那么精奥,只怕贵寺虽有图谱,却也无人得能练成。倘若有人练成,那么这路剑法,未必便如慕容先生所猜想的神妙。”
他此时一改之前的恭敬温和,露出蛮横的嘴脸来。
本因方丈怒道:“我师叔十余年来未见外客,明王是当世高僧,我师叔这才破例延见。明王请。”
说着站起身来,意思是要强行送客。
鸠摩智并不站起,只缓缓的讥笑道:“《六脉神剑经》既只徒具虚名,无裨实用,贵寺又何必如此敝帚自珍?”
枯荣大师背对着大厅,冷哼了一声道:“明王既要此经,老衲等又何敢吝惜?明王愿以少林寺七十二门绝技交换,敝寺不敢拜领。明王既已精通少林七十二绝技。复又精擅大雪山大轮寺武功,料来当世已无敌手。”
鸠摩智双手合十,鄙笑道:“大师的意思。是要小僧出手献丑?”
他来之前已经仔细探听过天龙寺的虚实。对这里有哪些高手。也算了如指掌。既然敢来,就意在必取。
枯荣大师道:“明王言道,敝寺的六脉神剑经徒具虚名,不切实用。我们便以《六脉神剑》领教明王几手高招。倘若确如明王所云,这路剑法徒具虚名,不切实用,那又何足珍贵?明王尽管将剑经取去便了。”
鸠摩智脸上大感兴趣。他当年与慕容博谈论“六脉神剑”之时。略知剑法之意,纯系以内力使无形剑气。都觉不论剑法如何神奇高明,但以一人内力同时运使六脉剑气,谅非人力所能企及,这时听枯荣大师的口气。不但他自己会使,而且其余诸僧也均会此剑法。
但以他此前所查到的情况,天龙寺众僧都修《一阳指》,虽确有高手。但实力,绝对不能真正修成《六脉神剑》。
当下微微躬身,说道:“诸位高僧肯显示神剑绝艺,今小僧大开眼界,幸何如之。”
本因方丈道:“明王用何兵刃,请取出来罢。”
鸠摩智双手一击。门外走进一名高大汉子。鸠摩智说了几句番话,那汉子点头答应,到门外的箱子中取过一束藏香。交了给鸠摩智,倒退着出门。
众人都觉奇怪,心想这线香一触即断,难道竟能用作兵刃?只见他左手拈了一枝藏香,右手取过地下的一些木屑,轻轻捏紧。将藏香插在木屑之中。如此一连插了六枝藏香,并成一列。每枝藏香间相距约一尺。鸠摩智盘膝坐在香后,隔着五尺左右,突然双掌搓了几搓,向外挥出,六根香头一亮,同时点燃了。
藏香所生烟气作碧绿之色,六条笔直的绿线袅袅升起。鸠摩智双掌如抱圆球,内力运出,六道碧烟慢慢向外弯曲,分别指着枯荣、本观、本因、本相、本参、保定帝六人。
他这手掌力叫做“火焰刀”,虽是虚无缥缈,不可捉摸,却能杀人于无形,实是厉害不过。
此番他只志在得经,但又不欲伤人,是以点了六根线香,以展示掌力的去向形迹,一来显得有恃无恐,二来示意慈悲为怀,只是较量武学修为,不求杀伤人命。
六条碧烟来到本因等身前三尺之处,便即停住不动。本因等都吃了一惊,心想以内力逼送碧烟并不为难,但将这飘荡无定的烟气凝在半空,那可难上十倍了。
本参左手小指一伸,一条气流从少冲穴中激射而出,指向身前的碧烟。那条烟柱受这道内力一逼,迅速无比的向鸠摩智倒射过去,射到他身前二尺时,鸠摩智的“火焰刀”内力加盛,烟柱无法再向前行。
鸠摩智点了点头,道:“名不虚传,六脉神剑中果然有‘少泽剑’一路剑法。”
两人的内力激荡数招,本参大师实力有些不足应对。是以站起身来全力施为。鸠摩智左掌一拨,登时挡住。
本观中指一竖,“中冲剑”向前刺出。鸠摩智喝道:“好,是中冲剑法!”挥掌挡住,以一敌二,显得游刃有余。
张辰坐在枯荣大师身前,斜身侧目,凝神观看这场武林中千载难逢的大斗剑。鸠摩智点了六根线香,可从碧烟的飘动来去之中,看到这三人的剑招刀法。
本因方丈见师兄师弟联手,占不到丝毫上风,心想我们练这剑法未熟,剑招易于用尽,六人越早出手越好。当即说道:“本相、本尘两位师弟,咱们都出手罢。”
食指伸处,“商阳剑法”展动,跟着本相的“少冲剑”,保定帝的“关冲剑”,三路剑气齐向三条碧烟上击去。
张辰正自凝神瞧着比剑。鸠摩智武功远不及张辰,但这种一心六用的作法,却是对张辰大有激发灵感作用的。要知道张辰回到现实之后,要一次对付的敌人有四个。六脉神剑,一次能发六剑出去。还多两剑,当真是好极。
忽然一只枯瘦的手指伸到面前,在虚空中写道:“自学《六脉剑经》。良机莫失,凝神观剑。自观自学。不违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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