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猛说的,古雅月的心里也有些触动,但这些话远不及杨猛这两天给她带来的震撼大,坐了一会儿之后,古雅月终是没忍住,轻轻的啜泣了起来。
“唉……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你这个样子是没法在我身边做事儿的,这样吧!我让颜卿安排几个管事,你下去走走,看看咱们的庄子,再看看广西的那些苦哈哈。
现在的倒正是时候,许多武庄、田庄在建,你正好能访访民间的疾苦。”
古雅月这人心生外向,杨猛没多少时间教她,只能用最直观的法子了,这段时间正好要与赛尚阿谈判,古雅月的用处不大。
下去瞧瞧那些挣扎在生死线上的人,或许对古雅月有些好处,这古雅月与后宅的几女有所不同,他与杨家没什么利益牵扯,想要收心,温柔还远远不够,杨猛只能让她看看自己做的事情了。
有些话只凭嘴上说是不够的,没有切肤之痛,很难走心。
“爷,我不去!”
一听这个古雅月啜泣的更厉害了,不得欢心,恐怕自己的命运,就跟后宅的那些姐妹差不多了,谁也想活着,虽说古雅月有节,可孤身下去,有些事情是说不清的,万一被人诟病,那她以后就惨了,这样的心机,古雅月还是有的。
“不去也得去!这由不得你,让岑毓英来见我。”
不去也得去,这就是杨猛的后宅,也是杨猛的一贯脾性。有些话说了跟放屁差不多。但有些话撂出来。那就是板上钉钉。
“三爷!”
“安排个人,带着雅月下去转转,访访民情,这妮子办事儿不走心,最差的地方让她瞧瞧,最好的地方也让她瞧瞧。”
“这个……”
这事儿可把岑毓英给难住了,古雅月是三爷的侍妾,杨家的体系之中。就没几个女人,让人带着古雅月下去,这瓜田李下的纠缠不清,这事儿可不是他岑毓英能担待得起的。
“我会安排一队睚眦的,你对手下人也要有些信心不是,如果这手下人都不敢用,你还敢用谁?”
杨猛这话说的有些言不由衷,但这是场面话,有些时候不得不说,也不能不说。手下人老是被怀疑,可不是件好事儿。让岑毓英安排人带着古雅月下去,也算是杨猛对岑毓英的信任吧?
“知道了!”
这事儿推不出去,岑毓英在心里反复的琢磨了一下,决定让几个六十岁往上的老管事带着古雅月下去,这样危险性就降到了最低,涉及到了三爷的后宅,哪怕是一根草都有极大的杀伤力,这事儿由不得岑毓英不谨慎。
不大的时候,人手就聚齐了,杨猛也不愿看到古雅月哭唧唧的样子,直接就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古雅月等人走了之后,杨猛也围着营地转了一圈,内部的布置也就那么回事儿,这营地最主要的就是寨墙,看了看清军筑的寨墙,倒也将就,只是寨墙后面没有安排射击位而已。
找来于彪安排了一下,杨猛又在营地外围转了一圈,由于太平军多是步兵,这军营之外就没有拒马,拒马这玩意儿,不仅对骑兵有用,对步兵也有很大的牵制作用。
西南之地多毛竹,用竹子削尖了做拒马是最好不过的了,取料也简单,杨猛的新军,用的都是火器,别小看这拒马,有了几分钟的耽搁,就能多打个一两枪,一两轮齐射就能毁了一次集群冲锋。
“安置上密集的拒马,在寨墙之外挖上一道一丈深的壕沟,将多出来的土方夯制成寨墙,无非都是些新丁,让他们出出力也好。”
“三爷,可是要常驻桂林?”
听了杨猛的安排,于彪也提出了疑问,常驻有常驻的法子,短期驻扎有短期驻扎的法子,这营地是为了短期驻扎而建的,想要改成长期驻扎的营地,还有很多活计要干的。
“就按长期驻扎来吧!我也不知道太平军什么时候会破围而出,但有一条,改建营寨的时候,这防务可不能松懈,咱们不仅要防着太平军,还要防着乌兰泰和赛尚阿!”
广西现在还不算自己的地盘,出了自己的地盘,杨猛的警惕性,就格外的重,这也是养成习惯了,到了外面就觉得处处都不安全。
“咱们用不用增加一些人手呢?”
改建长期驻扎的营寨,凭着现在这几千人,也得忙活一个月,再加上防务,时间或许会更长,算计了一下自己手头的人,于彪也开了口。
“嗯!让周边一些田庄的人过来混口饭吃吧!但人数也不能搞得太多,万一吓着赛尚阿就不好了,两三千就差不多了。”
声势不能弄得太大,杨猛也时时在告诫自己,搞赛尚阿的时候,他还要兼顾着朝廷的反应,自己要是一呼百应了,那朝廷的差事,到死也弄不到手。
半个下午加一夜,杨猛的营地就大变样了,一大清早就赶到营地的赛尚阿,真是佩服这个杨三傻子了,你瞧人家这手段,一夜的功夫,这松垮垮的营地,就变成了个无处下口的刺猬。
“赛部堂,早啊!”
“杨三哥,早!”
钦差大人赛尚阿来了,杨猛再桀骜也要出门迎接的,不然互相不给面子,这朋友也得成死敌。
“杨三哥好本事,这一夜的功夫,营地就大变样了呢!”
“没法子!现在这兵荒马乱的,不仅要防着发逆、长毛,还得防着兵灾呢!我这几千口子人,可都是有家口的老百姓,死了哪一个,老婆哭孩子叫的,让人烦恼,不下功夫不成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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