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头,用力克制,生怕下一秒,会笑出声来。
不好笑吗?先不说小路与小航各自背后都有金主,单说小路自己,除了小航,就另有不止一个情人,如此这般,还要口口声声唤着真爱。
这真爱,到底几斤几两?怎么从人的口中吐出来,变得如此轻贱?
算了,以后在我这里,只打麻将,别的都不要谈。
做不到,就不要再来。
梅妈妈说完这句,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又转过身,继续抄写经书。
我们三人,坐了一会儿,都觉无趣,便各自散了。
回到家,接到小路电话,已是另外一种语气。
老妖婆那里,我是再也不会去了,有什么了不起,好像在这北京城,没了他,谁就混不下去。你看他,总是虚张声势,真有钱,怎么会住那样的一所破烂房子?
这世道,人生阅历算个什么狗屁?有青春,就不怕换不来大好前程。
默默听着,并不搭话。
像小路这样的人,大有可能,会越来越好,所以,也没必要规劝什么。
毕竟,忘恩负义与知恩图报,哪一个会有好下场,谁也无法预料。
第四节
隔天,一个人去梅妈妈家,想替小路说些什么,又觉这件事与我有何相干?索性坐在那儿,迟迟没有开口。
倒是梅妈妈,突然问了我一句,你跟老顾,快有大半年了吧?
五个月,还是更久,不记得了。
这种事,记得又能如何?反正都会过去。
萧晓,你还是有些本事的,在你之前,陪在老顾身边的,没有哪个超过一个月,蜻蜓点水,是老顾的一贯做派。
梅妈妈从未跟我提过老顾以前的事,今天,是第一次。
怎么样?要不要定下来?老顾这样的人,很是难得。
难得?光那一个家庭,就够繁琐,前两天,差点儿就想算了,我也想了,怎么样不是一天?得过且过。
茶几上,有一叠白纸,随手拿起一张,折纸飞机,小时候的回忆,这么多年过去,竟未生疏。
你可真是个傻瓜,有家庭,才能稳定,不然,总还要想着,这个男人,会不会有一天就跑去结婚?会不会有一天来个新的主意?
不过,怎么样都好,随你,倒是老顾,我看他这次,很难抽身。
梅妈妈的话似有深意,不需细问,大概也能猜到,他跟老顾之间,有过一翻议论。
老顾会说些什么呢?
在梅妈妈面前,他倒是很难扯谎。
小时候,爱过一个人,也不能算爱,姑且叫痴迷。
那个人,明明喜欢女人,喜欢得狠,不知怎么,就跟我睡了一次。你说,有多混蛋?不招惹我不就好了?
后来,天天跟着,总想着,能不能再来一次?
却惹得他烦,好一顿臭骂,躲在没人的地方哭了很久,跟自己说,这辈子再也不自作多情。
中学毕业,又来找我,一开口就是借钱……凭什么?我又不是提款机。
心里骂着,口袋里有多少,都掏给人家。
一问,原来是要凑钱,给女友买生日礼物。
写了一封信,用手写,反正都是矫情的字眼,具体的,也回忆不起来,塞进他的裤子口袋,几天后,问他看了没?
有什么好看,早就扔了。
想骂他,又骂不出口,谁让自己犯贱?怨不得别人。
去年春节,回了一趟老家,打听了几个人,才知道,他在街上开了一个小服装店,没想看他,到了半夜,却睡不着。
一个人溜达到那家店的门口,一片漆黑,就站着,想象他在店里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知不觉,站到了天亮。
你说爱吧?有什么爱?大约就是不甘。
只是这世上不甘的事儿那么多,多到连自己都懒得去在乎。
不知怎么,就跟梅妈妈讲了这段往事,没开口时,也不觉得难过,这一说完,反而伤感起来。
走,下楼喝酒。有一阵子没出江湖,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死了。
梅妈妈披一条艳红色的围巾,拉起我,就往门外走。
寒冬将过,窗子外面阳光明媚,我与梅妈妈手拉着手走在小区里面,平白的,竟生出一场气魄。
忘了告诉你,今天下午,有一场架要打,你怕不怕?
打架?有趣还来不及,怎么会怕?
一个人憋闷久了,巴不得搬弄点风波,声嘶力竭,总还能证明自己活着。
走出小区,打车,出租车在团结湖附近停了下来。
一家棋牌室的门口,进门前,梅妈妈回头对我说了一句,你不用动,看看就好。
紧接着,梅妈妈如一阵带着香气的风,冲进棋牌室,直冲到一个面目姣好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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