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喝水。」她递到林汐雾的嘴边,熟练地推开蒙住嘴角的部分,将根习惯放入杯中。
……林汐雾摇头,她闻到溶解在水里那股药片的苦味,仔细看就发现了沉淀在杯底的白色细碎粉末,喝了这杯水会有什么后果,用脚趾想也知道了。
犯罪者不会对人质施以怜悯,他们做的任何事都有极强的目的性,给予食物和水也好、给你松绑也好,一旦放下戒心,就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不喝会渴的,一会儿我们要赶路。」小女孩好心地劝诫林汐雾。
林汐雾再次摇头,以一种可怜的目光望向这个女孩。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不知道是一种幸福,可如果知道的话……
不能指责孩子的助纣为虐,对她来说,从小接受的反社会的教育才是应该遵循的规则。看她演戏演得那么投入、那么真实就知道同样的招数,这对母女使用过多少次了。
林汐雾想起很久以前,本该得到求助的另一个女孩。如果她还活着,也该有眼前这名女孩的年纪,梳着羊角辫,穿着碎花小裙……
她一直认为当初没能保护好赵萌萌是她的责任,这些年来,赵萌萌就像她心中的那根刺,一碰就痛。她的直觉告诉了她不该相信小女孩,可最后,她还是跟着她回家……或许是出于对赵萌萌的某种补偿,又或许是对自己的一种偿还,她希望如果赵萌萌还活着,一定要成为一个不屈服的人,有良知、有善心,即使在黑暗中依然那么耀眼地发光。
「哗啦——」小女孩泼了林汐雾一脸水。
「不要脸的臭贱|人!」小女孩恶毒地咒骂道,「知不知道一杯水抵我多少顿饭呐,不喝?给我喝下去!喝下去!」
她拽起林汐雾的头发,扣住玻璃杯往她的嘴唇上砸,目光凶狠。
此时的小女孩与在机场抱住林汐雾的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姑娘,判若两人……
「啥声音啊,你是不是又浪费水了啊!」听到声音的妇女推进门,一见这情景,气得头发竖起来。
她二话不说,拽过那个小女孩一顿好打,像是要把她往死里抽一般,手打不过瘾,还用一旁的小板凳砸。
小女孩哭得几乎断气,她越是被打,眼里的恶毒越是清晰,她一动不动地盯着林汐雾,仿佛她就是万恶的源头。
「你知不知道那杯水多贵啊!」妇女踹了女孩一脚,「个没用的东西,喂个水都不会啊!要不是看你是个女娃,早把你掐死丢了,养你有啥用呢!没用的东西!给老娘滚!贱种!」
女孩狼狈地爬出房间,往她没有人的地方窜逃。
妇女似乎还不解气,拿着手里的板凳就往林汐雾身上砸,咋咋咧咧地叫骂。
「看你个骚|货能坚持多久,有本事他妈永远别吃别喝,还省了老娘的本钱!」妇女哐地一声关上门,叫嚷着她孩子的名字。
——花娃子你给我站住!死丫头片子,看老娘不打死你!逃、逃!往哪里逃!死贱种!抽死你!
林汐雾望着房里唯一的那扇窗,灰蒙蒙的天空好似要下雨一般。
身上的疼痛都是小儿科,心中的压抑却让她连喘息的力气都没了……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犯罪者就像野草一般,他们扑过去烧了一片,风一吹,背后又长了一大片。
金钱、**、权力、嫉妒……一切滋生犯罪的孕床在社会各个角落存在、发芽、变得壮硕,养出了这么一群既可怜又可悲的人。
问她怕吗?——哪能不怕?
对自己的未来,自己将被如何对待,说实话,林汐雾一点底都没有。
但她不能表现出害怕,不单单是因为她作为一名人民警察的骨气,更是为了要将这名妇女绳之以法。
她要用她的勇气拖延妇女的时间,哪怕一分一秒也是胜利。她知道,c.a.o的众人会来找她,他们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同伴,一定会找到她。
安野与陆桥河来到了火车站,远远就看见拥挤在人潮间,拿着照片不断询问路人的魏武壮。他满头大汗、神色焦急,身上那件笔挺的西服褶皱满满,早已失去了它原本的光鲜亮丽。
「壮壮。」陆桥河走到他身后,拍拍他的肩膀。
「啊?」魏武壮一回头,看见是陆桥河和安野,眸中的喜色掩饰不住,「你们来了啊!咦,怎么是小野妹子呢?」
「不欢迎我吗?」安野故意找茬。
「怎么会!」魏武壮激动得很,「你来最好了!」
安野在魏武壮的心目中有着极高的地位,除了同事关系之外,魏武壮还是安野的忠实书迷。粉丝对大大总是拥有特别的感情,每次看到安野,魏武壮的小心脏就扑通扑通不听话起来。
「我们换个地方问,这里不会有结果。」安野拉着魏武壮来到一旁隐秘的遮荫阶梯。
几个打扫清洁的环卫工正坐在阴凉头下喝水聊天,见有人走向他们,便抬起头打量眼前三名帅小伙。
「噢,这不是这几天一直在附近转悠的那名小伙子嘛。」大妈带着口音的生硬普通话有点难懂。
「大妈,您好。」魏武壮抓抓头发,没想到他都被人认识了。
「壮壮,把照片拿出来。」安野用手肘撞了下魏武壮。
「啊?」魏武壮疑惑地望向安野,小小声贴着他耳朵说,「我问过他们啦,都说不知道……」
「再问一次,让陆桥河来。」安野拽过陆桥河,解开他衬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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