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傅掌柜背后之人,会不会因此而放弃他,钟庆然不置可否,光从傅掌柜的态度,他就能得知,那人不会这么做。没这点自信,他也不会这么大喇喇地坐在这里。男爵放在平阳县,那是高人一等,在一个王爷面前,又算哪棵葱?
钟庆然心中隐隐有猜测,傅掌柜背后之人如此挺他,定是能从他身上得到足够的回报。让他相信一个手握重权之人,会这么仗义,那估计是他出门没带脑子。
率土之滨莫非王土,救命之恩在王公贵族眼中,可没这么值钱,随意送出一些银两,安排个差事,就能将这份恩情一笔带过,施恩之人还会为此而感恩戴德。
钟庆然明知那人对他有所求,他也会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跳进那人挖好的坑中。不是他傻,而是那人对他的帮助是实实在在的,他不回报,岂不是有狼心狗肺之嫌?再说,有这么个现成的大腿抱,他为何要自命清高,让自己陷于,随时可以被人欺凌的泥沼之中?
这样的念头,钟庆然之前就有过,只是那时没现在这般明确。就看傅掌柜宁愿开罪一个王爷,也不撇开他,钟庆然更是笃定了这一想法。
在这件事上,钟正义和钟正礼算是遭了无妄之灾。这就是个明显的套,钻进去了,人就别想再摘清自己。
而大周朝国情和现代不同,对付一人,可说是和整个家对上,演变到最后,甚至有可能和一个家族杠上。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真是不知到天高地厚的小子,你以为拒了这个就没事了?”以陆景现在的身份而言,他是没那个能耐和钟庆然杠上,可他就有这份底气,压根就不将一个,新封的空有爵位、毫无实权的男爵放在眼中。
钟庆然也确实不想和王爷郡主直接对上,可他也不会为此就退缩。他现在退一步,陆景就会往前迈一步,之后将处处受制,这一步他退不得。
钟庆然也不是全无凭仗,为一个女儿而和傅掌柜这边对上,这一步不好迈呢!而折中的方法便是拿他下手,可傅掌柜这边会允许吗?看着就不会啊。现在等于是双方陷入了僵局,怎么选择,就看陆景这边。傅掌柜只要据此应对即可。
平阳县毕竟还是傅掌柜的地盘,要在他眼皮子底下,把钟家一锅端,可能性还真不高。
以前是因为,陆景这头和傅掌柜那边相互合作,傅掌柜才不会对他加以限制,一旦两家交恶,那就不用客气了,从傅掌柜在平阳县的受欢迎程度来看,钟庆然推测,陆景是斗不过傅掌柜的。
今天过后,傅掌柜自会把守好平阳县门户,再想有人混进来,难度会比以往大上许多。
“我知道你女儿吃了天大的亏,可我三叔也同样是受害者。陆老爷,你心中应该比谁都清楚,我三叔哪有本事把你女儿运出陆宅?可别鹬蚌相争,让渔翁得了利。”钟庆然今天是铁了心要把他三叔的事情给解决,“陆老爷,你若是把之前逼着我三叔签的契约给撕了,并不再针对钟家,我可以给一个承诺,只要不是伤天害理,有损我亲朋好友利益,在我能力范围内的事,我定会尽我所能。”
陆景嗤笑出声:“你小小一个男爵的承诺何用?”
“你先别急着下定论,我能做的事不少,人这一辈子,谁能没个病痛,要万一你有亲人得了疑难杂症,说不定我能治好。救人一命,换取不再针对我家,这样的买卖,到底做得还是做不得,陆老爷想必心中有数。这事,你还是报给上头知道,让你主子做决定吧。”钟庆然历来都是个平和之人,他从未有过今天这般锋芒毕露,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不管接下来事情如何发展,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第二条你不答应可以,第一点我现在就要答案。”
陆景拍了拍手,立刻,一群家丁冲进来,收到陆景眼神示意后,当即将钟庆然团团围住。
“陆老爷,这就是你的决定?”钟庆然不置可否,他敢这么挑明了说,自是有依仗的,他又不是嫌命长。
傅掌柜深深看了一眼钟庆然,这和他们之前说好的似乎有出入,他现在也是骑虎难下,摆在他面前的两个选项,他一个都不想选,可形势却由不得他左右逢源。
钟庆然是必须保下的,陆景本身不足为惧,傅掌柜担心的是,一旦他和陆景对上,也就意味着他家主子有极大可能,会和陆景背后的齐王杠上。这代价有些大,不知道主子会如何选择。
就去年末,主子离开时给他留下的指示来看,真的是极有可能,主子宁愿损失一个同盟,也要保钟庆然安然无恙。也不知道,钟庆然身上到底有什么地方,值得让主子如此护着。想不明白的事,傅掌柜也不费那个脑子,重要的是如何解决眼下的局面。
陆景现在,应该是照着,淳安郡主的指令在行事。昨天刚发生那样的事,消息没这么快传进齐王耳中。只是,一想起齐王对淳安郡主的喜爱,他就头大不已。至于淳安郡主的未婚夫,傅掌柜也不清楚到底是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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