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庆然很满意,虽说,他用福运转化出来的任何金银铜制品,都能回收,并不会损耗,除非他送人或卖掉,但若一次性转化太多,再碰上其他事,就只能两害相权取其轻,这样的事情,钟庆然希望永远不要发生。
见事已办妥,钟庆然便转身往外走。刚到一层,他就听到一阵喧哗。由于外边风声太大,钟庆然没听清,他加快脚步,可船只的晃动,严重限制了他的速度,紧赶慢赶,也过了好一会才来到三层。
看着好几人身上绑着绳子趴在船舷上,钟庆然有不妙的感觉,随便找了个人问:“出了什么事?”
“有人掉进海里,正想办法救呢。”那人神色很焦急,说完便没再理钟庆然,脚步匆匆走了。
钟庆然心里一紧,扒着栏杆往下张望。还好,现在是白天,虽因暴风雨的缘故,天色昏暗,视野被急剧压缩,但这点距离还是能看清的。
钟庆然感觉船还在前进,他连忙转进船长室:“周船长,停船,先把人给捞上来。”
“钟少爷,你可有想过,很可能因为你的这个命令,不止没救到人,反而可能将一船人都葬送?”周茗也想救人,只是他作为船长,他得为一船人的生命负责,现在逆风,停下方便,再启动就费劲了,说不定就因为一来一回和救人浪费的时间,他们就再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风暴可是还在继续增强。
“放心,我算过了,耽搁这么点时间不会有问题。”钟庆然说得很笃定,“你告我我,离我跟你说的目的地还有多远,还剩多少时间。”
“距离差不多是三里,时间还有一刻钟,由于逆风,逆流,船速大约只有十里每半个时辰,若你说的都正确的话,我们有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实际时间只怕会比这个更少,毕竟风势还在增强。”周茗努力摆事实讲道理,若不能说服钟庆然,他只能舍命陪君子。他到这艘船上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钟庆然心算了下,即刻说道:“来得及,就按我说的办。”
钟庆然没说的是,即便出了差池,他还有别的办法能保全楼船。
周茗没再就此事和钟庆然争论,这样做,耽搁的时间只会更多。
很快,船只便停下,舵手按照周茗的示意,没有调转船头,只是校准好方向,任凭风和海流推动船只。
掉下去的船工王凌见到远去的楼船,已经心生绝望,可他不甘心,努力往前游,可惜他是逆流而行,游了一会,也只游出一小段距离,正当他要放弃的时候,视野中的楼船轮廓逐渐变大,他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拼着最后一点力气,使劲划水。
“快,抓住绳子,在腰上绕几圈,马上就拉你上来。”王凌的同伴欣喜地揉了一把脸,抹去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
王凌已经没多少力气,他伸手捞了好几下,才握住绳子,哆嗦着在腰间打了个死结,朝船上挥了挥手,便随波浮沉。
见到王凌已经准备好,几个船工合力把人给拉了上来。
“你们几个把王凌送回舱室,给他收拾一下,你们也注意点,时间不等人,再有人掉下船,我可不管了。”周茗话说得很直白,船工们呐呐应着。
王凌也不是因为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他运气不好,栓绳子的地方承受不住往外扯的力量,直接开裂,这本来也没什么事,可事情就这么巧,此时刚好一个浪头过来,船身往一侧倾斜,把王陵给甩下了船。
楼船刚启动,钟庆然便听到船右侧传来锣声,转头一看,就见护卫船正和楼船并驾齐驱。就耽搁了这么一会时间,护卫船便赶了上来。
只一愣神的工夫,楼船这边也敲响了锣声。钟庆然听不明白通过锣声传递的信息,但也能大致猜出是什么意思。
见事情已经解决,钟庆然便转回船长室,这最后的紧要关头,他不能缺席。
刚才所有人注意力都放在王凌身上,事了之后,船工们各归各位。那些负责底舱的船工返回时,惊讶地发现底舱积水只比他们离开时多了一点,多的那点量,不仔细留心可能还察觉不到。几人淌着水四处查看,得出结果之后,各个都不知是该惊还是该喜。
踌躇片刻后,几个船工决定还是该去给船长报个喜,选出一人去禀报之后,剩下几个船工便开始往外舀积水。
“风太大了,让所有在外巡视的人都撤回来,即便船舱裂了都不用管,等冲出强风范围再说。”钟庆然一脸郑重地说道。
这次,周茗没反驳,直接发出指令。
听到这个命令,巡视的船工们一个个面带喜色,刚才王凌就倒霉催地掉下船,现在风比刚才还大,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步上王凌的后尘?周船长可是明确说了,再落海,他不会停船救人,他们一个个心都悬的高高的,现在总算可以安心。
在被一个浪掀上天,再落下后,风势有所减弱。
“我们安全了,安全了!”几十个人的齐呼声,几乎把风声和海浪声都给盖了过去。
周茗不由多看了钟庆然两眼。
钟庆然没在意,重新穿好油布衫:“眼下没我什么事了,你就照着这个方向一直往前行,直到彻底驶出风暴圈,在那里休整一下,再调整航向,朝瀚海州出发即可。”
周茗点头应下,等钟庆然一出舱室,他再也压不住脸色。他算了一下,若按照既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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