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可惜没能凑上热闹。”司徒茁这么说的时候,手上在收拾渔具,他抬头看了付志一眼:“是谁找你们办这个案子的?”
哪怕是辛健,级别也低了点。
付志没回答,只是皱眉打了个哈欠。
他实在等太久了,这一天折腾下来太耗费精力。
“当初的dna鉴定,为什么会无效?”他看着司徒茁收拾完东西就去倒了一杯茶,不过只有自己的份没搭理他。而坐在付志的对面,司徒笑了笑:“因为当时从被害人身上取获的dna,根本就不是巫世国的。“
他说完,对面的人一愣。
“于波的?”
“也不是。”
司徒茁抬头看了一眼付志:“跟于波和巫世国的dna都匹配不上。”
付志直接掏出手机就给辛健打电话。
在等待对方接线的时候,他回头看着司徒茁似笑非笑的表情,眉头微微一皱。
“辛健。”没怎么寒暄,付志直入主题:“案发时现场可能还有第三个人。”
卷宗里有巫世国的照片,是一个非常颓废阴郁的男人。
看守所的日子不好过,拍的照片蓬头垢面,脸色蜡黄的看起来象没吃过几顿饱饭的体力工人。档案上说他是南方人,北上住在亲戚家里,父母早亡,高中毕业,文化水平不算高,但是当时口供卷上的签名却写的还算规整。
怎么看,都不是一个会让人产生好感的人。
而等辛健和付志真正见到了他本人,这份感觉又更强烈了一点。
无论是闪躲的目光还是回避的态度都似乎印证了做贼心虚四个字,辛健亮出证件的时候明显从对方眼底读出了抗拒的情绪,他很简单的自我表明了身份:“我们是检察院的,关于你那个案子的细节,需要跟你确认一下。”
避无可避,巫世国只能勉强打开门:“进来吧。”
付志跟在后面也举了一下证件,环顾下四周。
同样是经案人,一个在监狱里半人半鬼,一个在外面还能住的上两室一厅。
巫世国虽然把门打开了,却没有招待的意思,他径自绕过辛健坐在沙发上,表情很僵硬:“法官已经判了我无罪,你们还来干什么?”
辛健一扬眉:“不是无罪,是不作为。”
沙发上的男人局促的搓了搓手,没有答话。
付志选了个最靠边的位置坐下,辛健看了一眼巫世国:“案发当晚,到底你们是几个人?”
这个问题明显让他的情绪紧张起来。
巫世国先是抬头看了辛健和付志一眼,然后低回去:“两个。”
付志敛了下视线,表情很微妙。
没想到,巫世国并不是一个擅长掩饰的人。
这种人在预审的时候就不可能扛的过讯问,更别提法庭上。
可是他竟然没有被定罪。
司徒茁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当初巫世国的鉴定结果被推翻,却没有任何人提到过现场可能存在第三个嫌疑人,更甚者,为什么最初那个样本为什么会被当成巫世国的鉴定样本,一样没有解释。
他给付志的答案只有简单的三个字:“不是我。”
一般鉴定所并不会跟进一个案子的具体进展,一旦文书交上去,其他的部分他也就不再关注了,直到钱真找他的时候,他才知道鉴定书里到底写了什么。
第二天,他就从原本的鉴定所调职了。
付志临从司徒茁家出来的时候,对方还一脸调侃的跟他说:“从这案子确定再审到现在,我一直在放假。”
所以,后来约辛健一起来找巫世国的时候,付志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下面要怎么办?”
电话那边的声音依旧低沉平稳:“凉拌。”
付志闻言一笑。
侦查不配合,法证鉴定不配合,嫌疑人都不配合。
饶是早就看穿了司法体系的运作模式,还是不得不为这次的案子表示下感慨。
难办的案子不少,但是这种情况未免有些邪门了。
不过……
“巫世国,你去看过于波么?”辛健的声音把付志有些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而听到于波的名字,巫世国整个人僵了一下,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说话的人声调带着一股蓄意的凉薄:“他在监狱里的日子很不好过,跟我说,杀人的不是他。”
巫世国盯着茶几:“凶手没几个不喊冤的。”
“那你呢?”
“我没杀人。”
答的很斩钉截铁。
辛健没再追问,跟付志两个就这么离开了。
检察官不同于警察,上门讯问这种情况不属于正常的司法程序,所以辛健没有问太多,事实上,他想要问的,已经很清楚了。
在回去的路上,他问了付志一句:“是你的话,这案子你会怎么办?”
付志只是懒懒的靠在靠背上瞄了他一眼:“不是我,我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
车里变得有点沉默,辛健视线一直看着前方的路,路灯在夜幕之中晃的一切都很不真切。
行人走的很匆忙,似乎没什么人多去留意身边的事情。
但是这社会上的关系就是如此。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说起来有些冷漠,却也不失为一种自保的手段,辛健记得在地方检察院的时候有人问过他:“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不会选择做一个检察官。”
当时他的回答非常的干脆。
“会!”
他不擅长后悔,更不喜欢后悔。
要么不做,只要他决定了,就一定会走到最后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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