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转转,再把他们送回酒店。你放心,不会很劳累……对了,他们是明天回去?待会儿告诉我时间,我去安排送机。”
陆离感念他的周道安排,便也不去计较他贪走的口舌便宜,只是稍稍有点儿感慨。
“……要是知道她这个状况,我真不应该勉强他们来北京。”
“你完全没必要这么想。”
沈星择倒是旁观得非常透彻:“来与不来,都是她自己做的选择。既然她认为你值得她跑这一趟,你又何必忐忑不安?”
“……也对。”
见陆离不再纠结,沈星择却又反问:“你……难道就不评价一下我刚才的发言?”
“评价什么?”
陆离又开始语不惊人死不休:“你干什么要表现得这么帅?是要整个礼堂的人都要爱上你吗?这不是在给我找麻烦?”
“……”
沈星择眯起眼睛看着陆离,唇边似笑非笑——以往当他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随即发生的多半就会是一些面红心跳的事。可如今他俩置身于三四百号人的大礼堂中,沈星择总不至于不顾体统地做出什么逾矩的事情来罢……
陆离很快就意识到,其实真正胡思乱想的人是自己。他轻咳一声,正想说点什么自我解嘲,就在这时,坐在右边的安娜突然用胳膊肘捅了捅他。
“该你上台了。”
第110章拨穗
与沈星择之间太过专注的交流差点让陆离忘记了时务。但慌张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毕竟他已经准备周全,上台发言只不过是一场表演,他理应享受这一刻的到来。
主持人已经喊出了他的名字,台下掌声雷动。陆离做了一个深呼吸,快步朝着舞台跑去。
中影的礼堂,同样也是中影学子们日常汇报演出的场地。陆离熟悉这里的每一块地板、每一个席位,就像熟悉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可不知为什么,此刻的他却隐隐约约紧张起来。舞台高处的射灯烘烤在他身上,除了热、还有点晕眩,让他看不清楚台下观众的表情。
而耳边的掌声已经逐渐停歇,像是退潮后的海边,裸露出的是无声的期待。
开始了。
陆离深吸一口气。随着新鲜氧气的输送,脑海中有些什么东西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紧张感还在持续着,但是从这一刻开始,陆离已经决定与它化敌为友。
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缓缓举起左臂,手指天空。
“——终、于、毕业了!!”
刚刚被沈星择调动起来的情绪还没有消退,台下的毕业生、尤其是表演一班的同学们,也随之爆发出海啸般的欢呼。
等到这一阵欢呼渐歇,陆离又双手扶住演讲台两侧,压低了声音。
“终于……毕业了。”
一模一样的五个字,却传达着截然不同的情绪。一个高昂欢乐、一个怅然若失。
台下的气氛也随之静默下来,一种心照不宣的情感正在人群中间静悄悄地蔓延。伴随着这阵静默,最初的那阵紧张感彻底消失——陆离知道,是时候倾诉出他胸中的肺腑之言了。
“自从四年前踏进中影校门的那一刻起,毕业就成了我们大家共同的目标。每当想念父母亲人的时候,我们渴望早点毕业;当大冬天五六点钟出晨功的时候,我们渴望早点毕业;当熬夜写的剧本不通过、辛苦设计的大作业被否决、编不出曲子或者大戏被一遍又一遍打回修改的时候,我们更加无比渴望着早日毕业、脱离苦海……终于,我们将这九九八十一难全都攻克,终于穿上了学士服、坐在这礼堂里。可是再提起‘毕业’两个字,我们却伤感起来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环视着在场的毕业生。
“我们为什么会伤感?是不是因为舍不得食堂里这一块钱一条的肉饼?”
他话音刚落,舞台两侧的小型电子屏幕上突然同时亮了起来。
台下发出轻微的讶异声,但是很快大家就看清楚屏幕上出现的是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食堂大娘捧着金条一般的中影肉饼。顿时间,笑声此起彼伏。
陆离也跟着笑起来,一边继续操作着手上的翻页器。
“还是因为,舍不得图书馆里陪我们自修的小黄、望春河畔的老白一家?”
新出现的照片里,一只肥胖的橘猫与一群大白鹅和谐共处在同一片绿草坪上,远处略显模糊的,是一群拿着手机拍照的学生们。
“还是因为春天谈情说爱的桃花林、秋天研究生楼前香甜的柿子树;因为国际交流中心的水煮鱼、因为一年一度的戏剧节、因为供不应求的中影特制羽绒服……”
照片一张张变换,每一张都是中影学生们这四年共同的记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被那两块小小的电子屏幕所吸引了,目不转睛地仰望着,时不时地哄堂大笑。
直到屏幕上出现了一张长长的,从左至右缓慢移动着的照片。
台下忽然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声,伴随着雷鸣般的鼓掌。
因为那是中影所有毕业班级老师的大合影——老中青三代老师,面带笑容挥手示意,而最中央堆满了鲜花的,是保佑了学生们四年的欧阳予倩老先生雕像。
照片缓缓地平移着,每出现一组新的老师,那个系的学生们就会掌声雷动,有些过于激动的还会起立唿哨。
直到照片全部展示完毕,电子屏幕又是一闪,变成了动态的画面——一群穿着学士服的毕业生。
静默了一两秒钟之后,陆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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