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林嘉的手臂,他却使劲挣脱,不高兴地说:“不要!我自己能走!”
从楼下到电梯确实没几步路,可是,林嘉越是不让我背他,我就越是来了兴致,尤其看到他面红耳热的样子,我的心情就跟著好起来了。
“你能走?你就这麽一瘸一拐的上楼?”
我瞟了一眼被林嘉紧紧捏住的袋子,笑著说:“你不怕来不及包饺子?我可是饿了啊。”
林嘉听我这麽说,哪里还敢反驳,只是他仍然很不情愿,扭扭捏捏地抓紧扶手,一副连动都不想动的样子。然而,他越是不好意思,我就越是忍不住逗他,故意在他屁股上拍了一把,弯下腰催促说:“快点,一共就没几步路,你怕叔叔老得背不动你?”
林嘉慢条斯理地爬上我的背,好像怕压伤我的腰一样,他的动作极轻,甚至不好意思搂住我的脖子。我知道小家夥这会儿肯定脸红了,故意逗他说:“抓紧了,等会儿掉下去又得进医院。”
林嘉一听到“医院”二字,立刻就吓得乖乖抓紧我的肩膀,只是他仍然不肯搂我的脖子。
小家夥就算再瘦,背在身上还是很吃力,幸亏这段路确实没几步,我不愿意在他面前出丑,一鼓作气地快步往前。短短的半分锺里,我和林嘉靠得很近,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吹在我的脖子上。小家夥的胸口贴在我的背上,若非穿了入秋的薄外套,或许我还能感觉到他的心跳。
这几步路的时间里,我们俩不约而同地没有说话,我是怕半途把他摔在地上,而他多半是因为害羞。等我们走进电梯的时候,林嘉立马囔囔著不要我背了,还不等我松手,他已经挣脱地从我背上下去。
“怕我让你摔了?”
我低头看向林嘉,果然瞧见小家夥连脖子都红透了,他悄悄地看我一眼,与我视线相对之时,忽然垂下头不敢看我。我看得有趣,恶作剧地揉乱了他的头发,本以为他会抱怨几句,没想到这次连声音都没有了。
我心想,林嘉毕竟是读大学的孩子了,刚才的亲密举动确实不妥,可能真的让他不好意思了吧。
然而,这种想法只是在我脑中一闪而过,只要看到他傻乎乎的样子,我就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一下,哪怕只是逗他脸红而已。
回到家里,林嘉抢过袋子就往厨房跑去,把我一个人扔在玄关。出门一个星期,我对家里的怀念是不言而喻的,尤其看到房里打扫整洁,桌上摆了新鲜的水果,客厅的花瓶都换过了水,连沙发上的垫子都一个个摆放整齐。
我很清楚,这些事都是林嘉做的。
小家夥一定很期盼我早点回来,他现在就在厨房,因为我一句国外的东西不好吃,特意忙乎一顿饺子给我吃。
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不管在外面发生了什麽事,不管来时的我心情有多糟糕,只要回到这个家里,只要看到熟悉的亲人,外面的一切都不再重要。我感谢林嘉的到来,他让这个家变得更像一个“家”。不再是一个单纯的住所,而是真正属於我们的家,亦是我心灵的避风港。
我陪林嘉一起忙活了一顿饺子,等我们吃过饭後,时锺已经走过八点。我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电话给顾岚。这时,顾岚已经和阿棠他们在一起,电话那头闹哄哄的。我说,我现在就过来吧。他说,好,记得别开车。我的语气很轻快,他的声音亦是很高兴。这样的对话对平常的我们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经过昨夜的事情以後,这种正常反而变得不正常。
或许我们真的在短暂的冷战以後,彼此的关系又恢复如初,只是我们的好心情都不是来自对方。
前往酒吧的路上,我仍然在想顾岚的事情,抛开昨夜的情绪不谈,现在的我可以冷静思考这个问题──是否应该答应他的要求,今年春节带他一起回美国。
我可以肯定顾岚当时在试探我,却不能肯定一旦我答应以後,他会不会就这麽认准了。其实他想要的东西有很多,而我昨夜的回答虽然不恰当,意思却不假。如果换了二十岁的我,我一定会把他带回家。可是换了现在的我,却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当年因为我和程燃的事情,家里的关系一直很紧张。如今他们虽然不催我结婚,却不代表认可我喜欢男人的事实。只不过我们的距离太远,许多事情鞭长莫及,他们没法出手干预而已。父母年纪大了,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可以了,何必把话挑明、把事情做绝?我们家早就经不住再一次的大吵。
我不能说顾岚有错,也不认为他的要求过分,反而是没办法做到的我愧对他了。
等我到了店门口的时候,突然接到齐宇的电话,我以为他是找我过去玩,没想到刚接起来就听他咋咋呼呼地说:“陆言君回上海了,你知道吗?”
我心头一愣,不禁皱眉,说:“我和他早就不联系了,怎麽会知道。”
齐宇心里藏不住事,一股脑地告诉我说:“我刚和几个朋友吃饭,这消息还热乎呢!原来陆言君前几天就回上海了,你知道他进哪家公司了吗?”
不等我回答,齐宇激动地说:“他去了荣安!听说是做区域经理,专门负责浦东这块的项目,里面有一个就是你们接下来要进场的竞品!”
齐宇的消息谈不上震惊,却足以令我吃惊。房产圈就这麽大,遇到老熟人并不奇怪。只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陆言君的职位正是上次猎头与我谈的。然而,如要和陆言君作对手,我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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