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开盘看起来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其实联系当天的成交套数,不管是业内还是大众眼里,我们项目的名字一时成了热门。高端项目的市场就这麽大,目标客户群就这麽多,我们一口气卖了几十套,这就意味了竞品项目少了几十组客户。所以,我猜到陆言君必然心急,迟早都会找上门。
陆言君这次没有了往日的客套,连场面上的寒暄都没有了。他说我欠他一顿饭,然後拿了我的车钥匙就走了,趾高气昂地命令我开车到陆家嘴。
因为顾岚的事情,我对陆言君总有几分怒气,只是真见他出现在我面前,我还是狠不下心肠,总觉得他还是一个大男孩,连说狠话都像是耍性子。
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陆言君的讥讽,陆言君的冷笑,陆言君的愤怒……种种态度都表明了我们对立的位置,也令我吃得食不知味,只想尽快结束这场饭局。然而,陆言君却不是这麽想的,他显然还没说够,回到车上,不顾我提出送他回去拿车的主意,冷笑地说:“陪我去个地方吧。”
我心知不妙,还来不及回答,陆言君已经报出了一个地址,依然是我和程燃曾经的家,也是我和陆言君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我和陆言君的事情实在是一笔糊涂账,所以我宁可不为顾岚而和他起冲突,都不愿意触及我们之间的过往。然而,陆言君显然不是这麽想的,他的意思很明白──破罐子破摔的和我算清楚这笔账。
我刚把车子停好,陆言君就先我一步下车。两个人站在大门口,陆言君朝我一笑,别有意味地说:“你开门吧,我那把钥匙送给你的新男友了,还不知道他有没有替我还你。”
不等我开口,陆言君一脸嘲讽地说:“差点忘了,现在应该是前男友了吧?”
他得意地仰起头,我却只得无奈地掏出钥匙。然而,在我打开门的同时,陆言君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待到我们走进客厅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很不好看。
陆言君一声冷哼,毫不客气地说道:“还真和当年一模一样,我是不是应该佩服你的长情?”
虽然陆言君的脸上满是厌恶的表情,却好像一个侦探一样不肯放过任何细节,他踱步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将每一处的蛛丝马迹讲给我听。
最终,陆言君把目光停在电视柜,冷笑对我说:“程燃喜欢的电影,程燃喜欢的唱片,你把我的东西都丢光了吗?”
我顺著他的目光望去,电视机柜下方十分整齐,只是从珍藏版的影碟到各种音乐专辑无一不是程燃的东西,而我和陆言君在一起时所看的,不是吵架时砸光了就是被我收进杂物柜。
陆言君见我没说话,讥讽的意味更浓,说:“在你眼里只有程燃的东西才是东西,哪怕你不喜欢也像宝贝一样收藏,对吗?”
我无言反驳,因为陆言君的话确实不假。我与程燃的爱好相差甚远,他喜欢的东西偏向小众文艺,对我来说毫无兴趣。只是即便如此,我宁可把仅有的空间留给他,亦不愿意放上兴趣相仿的陆言君的东西。
我明白陆言君的心情,也能体谅他对我的怨恨,因而不管我多麽不耐,却始终无法对他恶言相向。只是这种忍让对陆言君来说,更像是一种沈默的刺激。
短暂的沈默以後,陆言君突然大笑起来,恶狠狠地说:“赵明远,你以为不吭声就没事了?我害你和姓顾的分手,你敢说不恨我?”
提及顾岚,我不禁心头一怔,无奈皱眉,忍不住叹气说:“我气你,但不恨你。”
见陆言君一脸凶狠的样子,我始终不忍,说:“我们不能心平气和地做朋友吗?”
顿时,陆言君大骂:“不能!做朋友?什麽样的朋友?见面说声嗨,走了说声拜?我宁可你恨我,我都不要和你做这种不痛不痒的朋友!”
我很清楚这就是陆言君在我和顾岚之间挑事的目的,却不愿意真和他撕破脸。
“我不会恨你,是你一直在恨我。”
不管我如何克制,陆言君仍然不依不挠,说:“我不该恨你吗?如果不是你,我怎麽会丢脸地被老徐逼著辞职?又怎麽会一气之下去北京发展?你以为我从北京闯回来很容易吗?”
我承认在感情上对陆言君不公,却不能认可他在工作上的态度,於是反驳他说:“没有人逼你,陆言君,是你触犯了老徐的底线!”
陆言君仍把矛头指向我:“难道公司上下只有我赚外快吗?你别忘了,最初教我赚钱的人是你!”
当年为了和程燃买一套属於我们的房子,我确实打擦边球的赚了不少外快,只是性质与陆言君的事相差许多。
我尽力让自己冷静,却招来陆言君的咄咄逼人。
“赵明远,你和我的赚法有什麽本质的区别?无非是我赚得更多,赚得更快!”
我不禁皱眉,沈下脸,说:“你赚的是公司的钱,是老徐的钱,你懂吗?这是公司的禁忌,也是老徐容忍的底线!”
不等陆言君反驳,我继续说道:“我发现你飞单的时候不是没有帮你擦屁股,只是我没料到你会被人捅到老徐那里!”
陆言君冷笑,说:“可是那人捅我一刀的时候也算上了你,只是老徐偏心,他相信你而不相信我!”
我无意与陆言君翻旧帐,因为他始终不觉得这种赚钱手段有错。
“陆言君,你和我都知道,辞职的事不是你去北京的直接原因。”
陆言君自嘲地说:“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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