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忆起老师临终前心心念念的说要送
沈逸一幅字,可秦瑞那时已陷入弥留,他没问出来对方是写了收起来,还是知道自己
不行了才想送,为此,他翻遍了秦瑞所有墨宝,可也挑不出他说的是哪副,只知道老师
最后一直反复发着一个的音,‘藏’,“你说这个字是不是老师想要写给沈逸的?”
周树青听了方如进的前后描述和分析,也觉得很有这种可能,“怎么说呢,沈逸和秦老
俩人过去就喜欢写个字啊,测个意什么的,所以你说的这个‘藏’,很有可能是秦老最后
想告诉沈逸什么,那些字画,你确定都翻仔细了吗?就没相近的东西?”
“没有”,方如进很肯定的回答,“前前后后我找了三四遍都没有。”
周树青思量再三,吩咐方如进,“那就找人写一副吧,万一是两人的什么约定,再不济,
也能当做秦老最后留给他的念想,说不定看了字,沈逸就没那么伤心。”
“可能吗?”方如进听了有些犹豫,可还是立马站起走向门口,“不管了,我现在就去找
人写,先试试再说”,一拉门,方如进刚要出去,就被正要敲门的兰永撞上,“哈哈,刚
好、刚好,我来看沈逸!”
方如进一听,立马伸手将人挡在门外,“沈逸睡了,禁止探视。”
“你们不能这样吧”,兰永无语的看看面前这个瘦弱的像个小鸡子一样的中年男子,“我
这两天都来了好几趟了,你们每次都不让见,这不合理,你知道吗?怎么说,咱们也
算亲家!”
“鬼才和你是亲家”,方如进愤怒的将一只脚踏入房间的兰永推出去,顺便将门轻轻带
上,“你故意那么大声干嘛?想吵醒他怎么着,我告诉你啊,不让见就是不让见,沈逸
现在需要静养,谁来看都不行。”
“别啊”,兰永摸摸鼻子,讨好的笑笑,“你看我花都带了。”
“百合?”看了这花方如进眉头抖了三抖,立马一把抢过直接扔到旁边垃圾桶,“你是真
没常识还是想害死沈逸,他开胸后整个呼吸系统都很脆弱,你还带这种花粉多、香气
重的东西来,你说说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不安好心。”
“这话怎么说呢?”兰永一听自己头次给人送花就被歪曲成这样也显得很不高兴,“我是
真心诚意的想来看看孩子,哪知道还有这么多忌讳。”
“那你现在知道了”,周树青在房间听的一清二楚,眼瞅着外面气氛越来越僵,便从病
房出来,推着兰永离病房更远一些才开口,“既然你知道了就别来了,我记得我和虞墨
说过,这次沈逸病没好前,我谁也不会让他见。”
“你不能这样!”兰永气的直指周树青,“这是孩子们的事,你说你跟着中间搅合什么?”
“我搅和”,周树青冷笑两声,看看旁边就要冲上去的方如进伸手拦着,“你进去,这边
我来处理,省得沈逸身边没人照顾。”
方如进又看了看虞墨这个所谓的旅长,才转身回了病房,并顺手锁了门,省的等下两
人谈不拢那人再强闯,而周树青这边见门关了才转回头,“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把虞墨派出去征兵了,这阵子他都不在队上”,说着兰永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他这
每天一个电话,总问我沈逸醒了没,你说我这好容易得了消息,怎么也得来看看,好
回复他吧!”
“不用回复”,周树青冷冷的打断,“你就说人还没醒。”
“这又为什么?”兰永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人,“什么时候你周树青也变成封建家长,怎
么,想棒打鸳鸯啊!”
“我棒打鸳鸯,你去问问虞墨,要不是我中间调和,他俩早不知道吵架吵多少次去了。”
“那你干嘛不让我见?”兰永更是疑惑,“连医生我都问了,说看一看没什么的。”
“那要问你,你见了他准备说什么?”周树青冷哼一声,“你只要敢保证见了他绝口不为
岑越求情,我就放你见见也没什么,可你敢保证吗?你这样的人我再清楚不过”,周树
青故意上上下下的打量兰永,“除了那些兵,你心里还装的下谁?是,沈逸不是你的人,
所以你自然觉得岑越那么做情有可原,可如果,我说如果,沈逸要是死了呢?”突然周
树青摊开自己的手伸到兰永眼前,“看见了吗?这手上不是没有人命。”
兰永低头看看伸至自己面前的手,又抬头看看对方那张过于平凡的脸,此时离得近的,
他才发现周树青眼角、下巴都有一些不甚明显的痕迹,而摊开让他看的这双手,就更
是不平凡,只见周树青的手心和指腹布满了烫伤的旧痕,这样的手,他不是没见过,
曾几何时那些身边突然消失不见几年再回来的同伴,他们的双手也是这样,在那个年
代,有着这样的手,很可能就意味着他经历了常人无法想象的残酷,他们没有支援、
没有后方,连代表自己身份的长相和指纹都做了遮掩,可那时的技术还没有发达到可以
无创去除指纹,而面貌的改动就更是带着风险,不过相比起来,这些痛和危险都不算什
么,比这些更残酷、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们整个人从文件里消失,就像从没出生过一
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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