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晋摇头叹道:“到了这个时候,我又何必再来骗你。”仰天一叹,道:“你爷爷杀你娘,其实全是为了咸师妹。韩咸当年入门之时便比我大了三岁,你爷爷待她如若己出,便像连翘对韩离一样,授她一生绝学,甚至还让她进情塔取那《千金方》。”
韩冰儿吃惊道:“韩咸进过情塔?不是说当年入塔之人无一存活吗?”
韩晋看她一眼,道:“那么你们又是怎么逃出来的?”
韩冰儿想了想道:“因为‘冰清咒’还是韩离身上的魔性。”猛得想起一事,道:“对了。听未济师姊说起过,那‘冰清咒’本是韩咸传给她的。”
韩晋点头道:“当年虽无情殇魔力,无法开启《千金方》,但仗着‘冰清咒’找到出路,却是不难。不过当年咸师妹新创‘冰清咒’未久,功力不济,只能护己,不能救人,是以只有她一人勉强逃出,却也因此受到塔内戾气所摄,尚存魔性在她体内。”
韩冰儿渐渐猜知其中真相,道:“爷爷视韩咸如己出,定会想方设法为她驱除魔性,那么……”
韩晋叹道:“你爷爷将咸师妹身上的魔性吸入自己体内,后来魔性大发,错手杀了你娘,至此追恨不已,是以对你尤是好些……”
韩冰儿呆住了,想不到母亲之死的真相竟是如此,可这杀母之仇又该如何报法?
突得想起一事,道:“当年文武会试,你们临时改变主意,选拔各部最好的人材进情塔,可离部只有韩离一人,这么说此事你们早就预谋好了的。”
韩晋点头道:“我们本来商议让懂‘冰清咒’韩未济入塔,却不料她竟败了给你。不过韩比突然出现搅局,反是帮了我一把。”
韩冰儿咬牙道:“如此说来,韩离入情塔,上寂灭岭,得《心经》都是你一手操控的。”
韩晋索性和盘托出:“佛魔相抗,只有韩离身上的强大魔性才能激发《心经》之力。只是我却没想到,凌若海比我做得更绝,以死为胁,竟将《心经》传给了韩离,逼他成为众矢之的!”
韩冰儿只觉身子凉了半截,如何能够想象自己所生活的这个世界竟有那许多惨无人道的阴谋诡计?她使劲咬着嘴唇,让自己冷静下来,缓缓道:“但韩离却坚守对凌若海的诺言,你们便想出那法子冤枉他!”
韩晋叹道:“此事甚是错踪复杂。当日韩节与我说起连翘的计划,我也是很难同意,但一来只有这孩子才能打开《千金方》,二来他身上魔性不除,终是个祸害,是以同意这个无奈的法子。”
刹那间,泪水再也不能遏制得从韩冰儿脸上滑落下来,心间泛起了那个冰封的男子,那依旧坦然的笑,她真恨不得立刻飞回到他身边,用自己的一生去弥补于他,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同样无可奈何的父亲,她又该如何抉择?
“难道你就不觉得这样做对他太过残忍吗?”韩冰儿自虐般的触及心头那根毒刺!
韩晋长叹道:“正因如此,这三年来我不许任何人靠近舍身崖,唯你例外,便是想让你去开导于他,要他不可自暴自弃。”顿了顿道:“冰儿,你是否对他有意?”
韩冰儿一怔,那白玉也似的脸上本能得涌现一股红潮,缓缓低下头,哪敢吭声。
韩晋哈哈一笑,道:“真是女大不中留啊。等他身上魔性尽去,由为父做主,将你许配给他,如何?”
韩冰儿抬头看着父亲,自他那闪烁的双眸望进虚伪的内心,猛然间有一种被打落无底深渊的错觉,摇头道:“不成!”
韩晋一怔,道:“为何不成?”
韩冰儿叹道:“他与爹爹你仇深似海,我不能嫁给爹爹的仇人。
“那好办,我给他平反就是。”韩晋乐观得道。
韩冰儿有气无力地道:“爹爹,你不用骗我了,他干系到整个韩家堡的安危,根本不可以平反。还有,依他的性子,决不能忘仇的。”
韩晋见女儿神情古怪,目光一转,道:“这么说,我让韩节放他出来,是做错了!”
韩冰儿大吃一惊:“爹爹,你……你说什么?”
莲花峰,茗儿厢房大厅,众人正在商谈解救韩离之事,韩节的突然到来,吓了众人一跳。
凌河洛见韩节满脸杀气,心头一凛,手按腰间剑柄,凝神戒备。还是其兄凌邪海最是镇定,忙笑道:“只怕前辈有所误会,我们兄弟深夜造访,打搅尊夫人休息,乃有不得以的苦衷。”
茗儿见丈夫一脸的不快,亦道:“我担心离儿,才唤他们过来一叙,决无他意。”
韩节神色稍缓,哼声道:“若无其他要事,两位请回房休息吧。”
凌河洛看了茗儿一眼,道:“那韩离之事……”
韩节淡淡道:“若两位真要救韩离,明日午时,过舍身崖一会。”
凌氏兄弟均是一怔,听他言下之意分明是答允了,凌邪海不禁狐疑他的用心。
凌河洛还想再问,凌邪海忙向他使了个眼色,笑道:“晚辈行事鲁莽,多有得罪,这便告辞了。”拉着满肚子疑问的弟弟,匆匆去了。
见他们去远,茗儿忍不住道:“阿节,你真要放星儿出来!”
韩节叹道:“那是堡主的意思。”
韩未济忍不住插嘴道:“可是小师弟已经入魔了,放出来没事吗?”
韩节摇头叹道:“如今韩家堡已是风雨飘摇,韩履韩比均将有所行动,只怕大舅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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