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倾慕。他喜欢的首长,是位将牺牲小兵记在心上的好军人,虽然嘴上什么也没说,但7年之后也没有忘记,至今还因此关心着自己。
当年他不理解男人为什么要戴墨镜,为什么将骨灰盒递给自己后,就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站着。他尝试透过男人的墨镜看男人的眼睛,以为男人的目光是冰凉没有感情的。现在才明白,萧牧庭只是以沉默掩饰悲伤。那时他如果顽皮一点,扯一扯男人的衣角,求男人摘下墨镜,也许会看到一双发红的、满含泪水的眼。
如果这样,他会一眼认出萧牧庭,不会带着一帮队友找茬唱对台戏,不会不听萧牧庭的话,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让萧牧庭难堪。就算萧牧庭不点名,他也要跑去当个小跟班。
如果这样,他一定很早就发现,自己喜欢队长。
邵飞用力呼吸,冷空气顺着鼻腔滑入胸腔,却没有冷却那里的躁动,也没有冻住快速跳跃的心脏。
他的脸很烫,手也烫,对萧牧庭的眷念越来越强烈,“喜欢”比以前更重更沉,也许已经到了“爱”的程度。
可是,他却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安放这份“喜欢”了。
过去想把全部的“喜欢”都给萧牧庭,现在犹豫了。过去以为自己再加把劲就一定能追到萧牧庭,现在没自信了。
因为哥哥,但也不单因为哥哥。
邵飞理不清自己究竟是何种心情,为什么会在此时退缩,只觉得如果再黏着萧牧庭不放,便是既对不起哥哥,也对不起萧牧庭。
是的,就是“对不起”。
萧牧庭待他好,这份好是对故人的缅怀,他却要以此为筹码,期盼有朝一日打动萧牧庭,与萧牧庭成为恋人。
他甚至想象过与萧牧庭做那种事,也多次想着萧牧庭自渎。
这绝对不应该。
同样也对不起哥哥,哥哥一定不希望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在意淫哥哥的战友、前辈,也许是队长。他还没有成为像哥哥一样优秀的军人,就分神渴求不该追逐的情爱。
哥哥会生气。
邵飞漫无目的地踱步,思绪纷杂,不知如何是好。
他那么喜欢萧牧庭,就算被拒绝被打击也浇不灭心头熊熊燃烧的火,如今火被浇上油,燃得更加旺盛,他残存的理智却说:你必须扑灭它。
他蹲了下来,手指戳进碎雪里,无意识地胡乱画着,指头被冻至麻木,才看清地上画着一个丑陋的熊猫头。
他苦涩地笑了笑,右手往后一摸,果真摸到了熊猫水壶。
挎成习惯了,上午裸着身子在雪里练体能,刚才穿上衣服时,竟然本能地挎起水壶。
其实这几天萧牧庭有意与他疏远,也不再问他要熊猫水壶,他感觉得到。但这并未打击到他,萧牧庭不来,他就主动找,只字不提表白的事,也不说喜欢,还跟以前一样黏着萧牧庭。
不过他也有自己的分寸,说话做事点到为止,不给萧牧庭撵他走的理由。
现在明白了,即使再过分一些,萧牧庭也不会撵他走,因为他是邵羽的弟弟,萧牧庭大约不会因为他的过分而为难他。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恃宠而骄?
邵飞想,如果利用这一点,那自己也是恃宠而骄了。
不能这样做。
午休的时间很短,短到他没有办法决定今后怎么办。归队时又看到了萧牧庭,仍是一身迷彩,只是没有戴墨镜了。
邵飞很想问一问:队长,您知道我已经知道了吗?
太拗口了,他不安地想,况且知道不知道,对队长来说似乎也没有什么影响。
但是还是想与萧牧庭说话,情不自禁,根本控制不住。
他咬了咬牙,拿着水壶跑上去,“队长……”
萧牧庭转过身,神情与平时并无二致,“嗯?”
“喝,”他却突然结巴了,抓着水壶的手也格外用力,骨节可见,“喝水吗?”
边防部队的指导员刚好路过,憨厚地笑道:“首长,您的小战士又给您打水啦?”
邵飞脸颊红了,抬眼悄悄看萧牧庭,萧牧庭没有看他,正微笑着与指导员打招呼。
心里又是一阵压抑不住的欢喜,为指导员那句“您的小战士”,为萧牧庭没有反驳“您的”二字。
对啊,他就是萧牧庭的小战士,大家都看着,大家都知道。
感性一时占了上风,唇角扬起,笑意瞬间蔓延到眼底。理智却突然冲了出来,责备他又胡思乱想。
扬着的唇角撇了下去,眼神也黯淡几分,他又偷瞄萧牧庭,这回与那道熟悉而深沉的目光撞个正好。
“去训练吧。”萧牧庭接过熊猫水壶,下巴朝队伍中抬了抬,既不亲热也不疏离,“要整队了,都等着你。”
邵飞盯着萧牧庭的下巴,喉结动了动。
若是以前,队长也许会说“小队长快回队”,邵飞站在队伍里闷闷地想,自打那晚表白之后,就再没听到这个可爱的称呼了。
下午的训练强度不大——因为海拔太高,含氧量低,站着不动都难受,高原驻训的强度比不上平原,队员们休息的时间也更多。萧牧庭看着邵飞与队友摔打在一块儿,眉心皱出一道不明显的线。
虽然邵飞竭力表现得与往常一样,萧牧庭还是能看出他心里有事。
恐怕是认出来了。
萧牧庭不太想让邵飞知道自己就是当年送还邵羽骨灰盒的人。他自有一番难以言说的愧疚,也不想再揭开那个陈年伤疤。
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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