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脸埋在少年骨头凸起的肩膀,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
那天,冬天的风刮在脸上,少年停下轮椅,用袖子擦掉他脸上的眼泪,笑道:“刚才看你不是挺凶狠的吗,真是孩子。”
魏家承在心里喊着“妈妈”,所有的委屈都随着眼泪流了出来。
那一天他的头疼特别严重,躺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沙发凹凸的弹簧顶着他的后腰发疼,更让他头痛欲裂。他有些胆怯的问:“哥,我不用照顾,真的……你……别嫌弃我………”
他受够了流浪,仅仅一晚安稳的觉都是那样珍惜。
少年揉着自己酸痛的腰,道:“哎,是呀,我真是买了一个包袱。我也好想去睡一觉呀,腰疼死了。”他说的闲弃,却照顾的无微不至,晚上还用卤水给他拌了一碗饭,一口一口喂他吃下。
魏家承又想起了妈妈。以前他生病,母亲也是细心的一口一口喂他吃饭。他抓着少年的手,指尖摸索到少年掌心大大小小的泡,那是少年努力推着轮椅新磨出来的血泡。
“疼吗……哥……”他觉得难过,觉得自己终究还是一个包袱。
何沁远轻声道:“睡吧,这点小伤我都习惯了。”
他就轻轻抚摸着那些血泡,抚摸着一根一根修长的手指,安稳入睡,没有一个噩梦。
☆、8
8
何思源知道自己闯了大祸,在同学家躲了七天,期间托吴文武回家打探消息,可是他的亲哥铁了心不原谅他,每次带回来都是相同的话:“何思源,有种就别回来。”
何思源一听,把他混账爹骂了百八十遍。有家不能不回,格外凄凉,他想他哥了,也不知道他哥这几天身体怎样。不过,不是有他买的小媳妇吗?说来奇怪,每当他一提这小媳妇,他的同学那表情简直可谓精彩纷呈,弄的他莫名其妙。
吴文武也总是闪烁其词,顾左右而言他。何思源再笨也觉得不对劲了,把吴文武逼到墙角严刑逼供,终于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
吴文武道:“这事我也有错,我就不该找我哥……不过我听我哥说他也没办法,你爸欠了虎哥好几千,虎哥没来找你们麻烦都算是有点良心了。”
何思源赶忙跑回家,他哥那个样子还要照顾一个瞎子……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混账,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等何思源回家,魏家承都在家里行动自如了。
“这谁呀……”何思源看着眼前和自己高矮差不多的男孩,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的看向自家大哥。
魏家承剪了发,休息了三天脸上的青肿消了不少,露出原本的模样。是个浓眉大眼好看的男孩子。
何沁远挑眉看向何思源,笑的阴风阵阵。“你说呢?我的好弟弟。”
何思源实在太震惊,导致大脑短板,一拍脑门大叫道:“对了……对了……他妈的,卖给我们一男的?我这就去找那什么虎哥算账去。”
何沁远知道他弟弟的尿性,冷笑道:“有胆子你就去,哥哥帮你收尸。”
何思源看自家哥哥不上道,扑到何沁远腿上,开始软磨硬泡:“哥……我还不是心疼你……我错了哥,你身体不好,别气坏了身子。”
这一套见多了,何沁远早就有了免疫力,眉头都不带皱一下,“哼”了一声道:“这孩子比你靠谱多了,我现在喜欢的很。”
何思源抬起头谄媚笑道:“喜欢就好,就当多个弟弟……”
何沁远道:“一码归一码,敢偷钱那是大罪,人品问题,该罚的还是要罚。”
何思源一听,跳起来准备开溜。他哥哥打人可不是开玩笑,要么不打,要打就往死里打,让他牢牢记住。
何沁远一看兔崽子又要逃跑,赶忙吩咐:“想跑,没门!魏家承,左手边方向,给我拿下。”
何思源撒丫子准备跑,哪知道小瞎子听声辨位厉害的很,玩命似的扑了过来,也不怕扑空,爆发力十足的腾空,将他牢牢压在了身下。
何沁远拿起烧火棍“啪啪”一顿抽,抽的何思源哭爹喊娘,撕心裂肺,屁股开出了一朵花。
何沁远这次是下了狠手,至从瘫痪之后,他就没能好生的收拾这小子一顿,如今逮到机会,老账新帐一起算,把何思源打成了一只浑身横条纹的大斑马。
何思源几次挣扎着想跑,都被魏家承按了下来,他扯着嗓门骂道:“你个畜生,看老子以后不打死你……哎哟喂,我的亲哥,再打要出人命了。”
何思源躺在地上直喘气,他哥鼻孔朝他冷哼一声,然后伸出了手。何思源抹了一把泪,颤巍巍伸出手,道:“就知道你不忍心。”
何沁远翻了一个白眼,拍了拍魏家承的胳膊,道:“好了,咱么走。”
魏家承抓住少年的手站起身,顺势将手搭在轮椅扶手上。少年推着轮椅带路,男孩推轮椅帮他省力,那画面和谐自然,看的何思源羡慕嫉妒恨。
这什么情况?我他妈买了一个什么玩意回来?何思源躺在地上鬼哭狼嚎:“哥,你不能抛下我,我才是你亲弟弟!”
小混混何思源和面瘫死瞎子魏家承的梁子就是那个时候结上了。
魏家承从男孩成长为少年那三年,就是在这个穷苦小镇,和穷逼小混混何思源斗智斗勇度过的。
开始的一年,何思源逮了空就欺负魏家承,后来发现魏家承耳力惊人,身手还不错,正面突击简直是自取其辱。兵不厌诈,武力不行,那就来文的。
结果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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