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何沁远咬着牙忍痛看他绕过柜台,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他只能低头抵住柜台,用左手按住微微颤抖的腿,努力吐息放松自己,心里乞求这一波痉挛别越演越烈,让自己保留一些颜面。
魏家承打量他缠着纱布的右手,打着石膏的左脚,心想:魏家杰下手挺狠的,这是把人往死里打。受了这么大委屈,拿点安抚金就放过对手?这可不是钉子户的作风呀。
他很少八卦,偶尔听那么一嘴,说这个钉子户简直就是无赖中的无赖。明明就是违章改造,坐地就变成值钱商铺,把他那破馆子说的酒店一般精贵。
他对这钉子户没什么好感,想象中应该是猥琐汉子,结果却让人意外。
残腿还算争气,抖了抖就消停了。何沁远吁了一口气,扶着桌子立起上半身,说话还有些喘:“我……好得很。停业了,去别家吧。”
魏家承习惯对人冷漠,好不容易泛起一次同情心,人家好似还不领情,真是热脸贴上冷屁股。“你是陈老板?我是昨天通电话的。”
尼玛?昨晚那一把男中音磁性销魂,还真没听出来是他。真是冤家路窄。怎么打发?怎么打发!怎么打发………何沁远一点心思都没了。
“我们……就这么谈?”魏家承看他不说话,扫视拥挤的柜台后面,轮椅,沙发,拥挤的惨不忍睹。
何沁远皱着眉头道:“不谈了不谈了,身体不适,不想谈了。”单手推轮椅不太方便,在狭窄的空间左撞右碰,好不容易调转了方向,余光瞧见魏家承盯着自己的腿,赶忙扯过沙发上的毯子,把自己右手和下身藏了起来。
推着轮椅从青年身边经过,何沁远脑回路已经想了好几个对策?魏家承不是远在海外干些闲散事务吗?怎么搅到这件事了?他来干什么?做和事佬?不会呀,这小子不是挺看不上魏家豪吗两兄弟么?干脆我就撒泼到底,直接轰出去算了。
其实何沁远和齐爱民有些联系,多少还是了解魏家承近况。他没想到那老家伙会隐瞒回国的事,看来是信不过他,怕他缠着魏家承不放。
齐爱民确实被他这死缠烂打的性子烦的不行,经常抱怨道:“不是说好不纠缠吗?”
何沁远理直气壮,说道:“我说不纠缠魏家承,可没说不纠缠你老人家,只是问问,怎么的也做过我三年弟弟,漠不关心是不是太没人情味了。”
齐爱民讽刺道:“那时候手里捏着家承坐地抬价,我看你也没讲人情味,倒是显露出生意人的天赋,视钱如命!现在看我们家承出息了,你就惦记着捞点油水吧。”
每次这么一说,都能成功戳中何沁远痛处,直接挂了电话。
何沁远以为很多事他已经想开了,放下了,结果一抬眼,四目相对,只觉得火花四溅,十年积压的感情瞬间一触即发,炸的他外焦里嫩。他赶忙低头假装整理毯子,要不是束缚带绑着,他差点就滚下轮椅。
魏家承皱了皱眉头?这人性子也太古怪了点吧,不冷不热,又臭又硬。
钟小磊看他一眼,低声道:“老大人么办?”
魏家承让开道,看着何沁远丢了一个背影给他们,把他们就直接晾晒在一旁。若是平日,魏家承直接翻脸走人,只是……他越听越觉得这人声音熟悉,熟悉到他不愿承认。
“陈先生的伤没什么大碍吧。”他客套的闲聊,走过去,坐在何沁远对面的椅子上,目光毫不顾及直勾勾就扫荡在对方脸上。
齐耳碎发泛着棕色,瘦弱苍白,眉眼长得很好看,尤其是一双微扬的凤眼,挺鼻薄唇,下巴干干净净,看着也就二十出头的模样。
不可能是这个人,太年轻了。
“还好。”何沁远哪有功夫闲聊,只想着怎么能赶紧摆脱这家伙。
“我认识一个很不错的骨科医生,若是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联系。”
何沁远心里抓狂,小瞎子,你怎么也学的一肚子心机,有事说事不行么?
“你想怎么样?劝我和解?接受你们的条件?还是那句话,事情闹大了,对你我都不好。不过我是破罐子破摔,光脚不怕穿鞋的。”何沁远也豁出去了,蛮横道。
不……这人怎么会是大哥?大哥总是温文有礼,不可能如此撒泼无赖。真是可笑,怎么会把一个如此年轻的人错当那人呢,那人今年也该三十岁了吧。
魏家承道:“我想你是误会了,我来这里,是想帮你。”
何沁远沉默片刻,道:“怎么称呼?”
魏家承道:“你叫我allen吧。”
取了洋鬼子的名,就以为我认不出来了?何沁远心里吐槽。这么看来,魏家承怕是有求于他。
“我这人比较直,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怎么做?什么样的筹码?你放在明处,我能做到绝不推迟。”何沁远决定快刀斩乱麻,直奔主题。
这气魄倒是让魏家承愣了一下,然后勾着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只是这笑容没有浸入眼底,浮现在他的脸上,看起来多了一层冷漠。
他喜欢和聪明又贪婪的人打交道,省去了互相猜疑勾心斗角的环节。但是,他又十分讨厌贪婪的人,就像填不满的无底洞,永远不知道满足。
“陈老板挺豪爽的,那我也直说吧。我可以帮陈老板请媒体帮忙,帮陈老板要个公道。”魏家承道。
何沁远心里了然,小瞎子被挤兑这么多年,终于要出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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