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好似这一刻回到了十年前,彼此还是少年,互相依偎,互相取暖,互相调侃。
魏家承把手臂紧了紧,用下巴轻轻揉着何沁远头顶柔软的头发,那一刹那他突然就有些沉醉。
“哥,我不想恨了。”魏家承道。
何沁远沉默了很久,才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哥,我们还能回到过去吗?”魏家承又问。
那天阳光明媚,和煦的阳光照在他们的身上,冬天的萧索在那一瞬间瓦解崩溃,每个人心里都盼着结束这暗无天日的现在,一起去迎向明亮的未来。
何沁远有些迷茫,他喃喃道:“我不知道……”
魏家承道:“我们试一试吧……大哥……我不去埋怨,你依旧疼我,好吗?没有惋惜,没有落泪,没有互相的伤害。”
何沁远没有说话,他望向窗外,蓝天白云飞鸟掠过,这一刻他还能看见这冬日美景,鬼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永远的合上眼睛。
可是,他害怕一别如斯,就错过了今生……
(第二卷完)
☆、23
人生的挫败感在于,你觉得恨的时候狠不下心,你觉得好的时候人家又不领情,看似很近心却很远,时过境迁,面目全非。
“你这是做什么?”魏家承低头看了一眼桌上放着的信封,看向床头靠坐的人,语气里有隐约不快。
何沁远在医院养了一周,气色好了不少。这一周,两人几乎零交流,别别扭扭的,偶尔视线撞在一起,两个人都是触电般避开目光。被电了几次,魏家承就不乐意了,迎着那人目光看过去,那人依旧先垂眸,再看向窗外。
魏家承觉得,十年的时间在两个人之间竖起来的无形屏障远比他想象的坚固。
何沁远拿起桌上的信封递了过去,道:“这是你垫的医药费。”
魏家承想一巴掌把那刺眼的信封拍掉,忍了忍怒气,让自己尽量心平气和。“你不用那么见外,没花几个钱。”
何沁远侧了侧身子,想把信封塞进魏家承的口袋,结果重心不稳当,趴在了一旁的桌子上。
魏家承扶着他的肩膀让他重新靠坐端正,就看见何沁远顺势把信封塞进了他的西装口袋里。
“哥,你是不是很不愿意看见我?”魏家承终于忍无可忍。
何沁远答非所问:“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我们还不是亲兄弟呢。”
魏家承眉心跳了一下,忍住心里的气愤,道:“不是亲兄弟又如何?你当年对我有恩,为你花点钱不行吗?如今那么生分又为何?你就这么见不得我?为什么?说到底我没有对不起你什么,你何必拒人千里之外?”他顿了顿又道:“你让我觉得自己犯贱一样,热脸贴你的冷屁股。”
何沁远木然的看着前方,许久才道:“当年那些恩都换成了钱,我心满意足,你也不欠我什么了。托你的福,我做过短暂的富翁。我不知道何思源跟你怎么说的,不过无论那时多么紧迫,我的却是出卖了你,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是咎由自取,于你无半点关系。请不要以高姿态出现在我面前,那会让我更加不堪。”
魏家承看着他,仿佛认不得眼前这个人。许久才缓缓道:“哥……你究竟怎么了?”
何沁远看向他,面色漠然,“我希望你以后不要来了,对我而言,相见真如不见,我在努力摆脱以前的阴影,你的存在却随时随地提醒我,是一个多么卑鄙的人,出卖过身边最亲的人,伤害过身边人最亲近的人!”他越说越激动,身子都不受控制的细微颤抖:“提醒我是一个多么肮脏的人!”
最后一句话有些歇斯底里,魏家承被吼得愣住,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说错了什么?何沁远会突然发那么大的火,情绪完全不受控制?
他觉得气愤,回道:“既然那么后悔,当初又何必去做?心里装了十年愧疚,为什么不来找我?哪怕给我解释一下也好呀?你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和我划清界限?让我永远不要出现在你的面前?然后以前的事你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发生过?我和你们生活的三年,你就可以当做从来没有过?你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我都说过我不恨了?你还要我怎样?”
何沁远恢复了平静,有些疲惫的靠在床头,轻声道:“家承……回不去了……即便你能面对我……我也没脸面对你了……求求你不要再来了……算我求求你……”
魏家承咬牙道:“我真他妈犯贱!”转身走了两步,他又退回去,把信封丢在被子上,“这点钱我还是有,你可以做到无情无义,我做不到!”
魏家承摔门而出,正巧碰到何思源。
何思源见他一脸愤怒,赶忙道:“怎么了?老远就听见你们的声音,你和大哥吵架了?”
魏家承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你好好照顾他,我改天来看他。”
何思源道:“改天?我已经办出院手续了。”
“什么?”魏家承声音提高,道:“我那天不是给你说,已经请了复健师吗?哥身体好点,就开始复健!”
何思源愁眉苦脸道:“我怎么没说?可是大哥他非要回家,我有什么办法?有本事你说服大哥去?他那个臭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
魏家承顿了顿,转身又进了病房。
病床上的人侧躺着,背朝着他。
“为什么不复健?”
床上的人不可察觉的抖了一下,没有回头,道:“和你有什么关系?”
魏家承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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