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就跪了好么?
这些话,还不能跟范小爷说,那就真太恶心了。
转天到了大年三十儿,所谓的年货早不像以前的复杂。褚青主要就是买食材和酒水,然后就是春联,虽然是租的房子,贴着也喜庆。
她老爸老妈是实在折腾不起了,才留在京城过年。胶东那边的亲戚倒多,丫头还有个姥爷,以及一帮子姨和舅舅,但除了跟老头好,其他人关系都挺一般。
范妈妈留下来,主要是还有一部戏的邀约。得及时谈一谈,她为了女儿,可真是拼了。
褚青没留下吃年夜饭,身份太尴尬,只是下午的时候四口人吃了一顿,然后他就回到自个家。
没让女朋友跟着,一年到头好好陪陪爸妈。
到了晚上,他靠在床头,看着春晚。不时无聊的笑几声。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很响,听不太清电视里的声音,也懒得调大。
“叮铃铃!”比鞭炮还吵的电话蹦了起来。
“喂?”
“你干嘛呢?”女朋友元气十足的声音传过来,嘴里似乎还在嚼着东西。
“看电视呗。还能干啥。”
“哟!说的这么可怜,要不我过去陪你呀?”
“得了,你陪陪你爸妈吧。”
“我妈给你包的饺子吃了没?”
“刚吃完。”
“真乖,行了不跟你说啦。明天你得第一个给我拜年啊!亲一个!”
挂了电话,褚青笑了笑,去年她可是连电话都不敢给自己打。现在却能在老妈眼皮底下大方方的说亲一个。
外面安静了些,电视里正演着陈小二最后的一个春晚小品《王爷与邮差》。
坐在床上看了一会,心里乱糟糟的。
他发现自己陷入一个很不妙的境地,那个陪他过第一个除夕夜的人,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更可怕的是,大概以后每年的这天也不会忘。
犹豫再三,还是拿起电话呼了下她。没过两分钟,就有了回信。
“喂?哪位?”她的声音一如既往。
“姐,我。”
那边沉默了片刻,忽笑道:“哟!你现在都成腕儿了,还记着我这么大岁数的女人呢?”
褚青尴尬道:“别埋汰我了。”
他和王瞳一开始还通过几回电话,后来就少了,现在差不多半年都没联系了。在范小爷面前,自己还能有点主动,可在她跟前,完全被秒,渣都不剩。
比如他这会刚想接着问,就听王瞳笑道:“你可千万别问我最近怎么样,我可不爱听,忒假,咱俩不兴那个。”
一下就把他顶回去了,只得道:“那你拍啥新戏没?我好看看。”
“去年就拍了部《达摩传奇》。”
“吕梁伟那个《达摩传奇》?”褚青忙问。
“对,哎你知道啊?”
“……”
他汗都下来了,自己巴巴跑了三百公里去探过班,能不知道么!
“啊,听说过,你演的哪个单元?”
“第一个。”
还好,范小爷是第六个,不然看她俩演对手戏肯定特别扭。
“不过我那部《扁担姑娘》倒是通过审查了,五月份还得去趟戛纳。”她话一转,笑道:“你答应我那柏林影帝可还没影儿呢!老爷们说话得算数,什么时候拿一个回来?”
“这我说的不算啊。”
“怎么不算啊,你丫就一癞皮狗,不踹不走。”王瞳笑骂一声,顿了顿,又问:“你跟你那小女朋友挺好的?”
“呃,挺好的。”褚青很意外她会问这个。
“挺好的就行,好好对人家!行了,我得包饺子去了,先挂了啊!”
“哎……”
“嘟嘟……”
褚青拿着话筒发呆,说了半天,她在京城还是在老家,她最近好不好,自己一概不知。
已近午夜,正是接神的时候,楼群里的鞭炮声又响了起来。
去年此时,也是这两个女人给了自己唯二的问候,只是一年光景过去,变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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