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叶扁舟顺流而下,黄昏日暮,江陵已然在望,宁道奇独立舟头,回首看着太阳一点点没入江面下,夜风紧了,宁道奇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看着远方江上亮起的灯火,不由得露出一丝苦笑。
神武队的资深者狄广宗就站在这道封锁江面的大船上,他负手矗立江心,面色冷硬的注视着宁道奇东来的小船。
急促的江水很快将小船带到了他面前,宁道奇看清船上的人,摇头叹息道:“狄老弟,我自蜀中顺流直下不过三天,顺风顺水,竟不及你的脚程,倒是让我好生惭愧啊!狄老弟如此兴师动众,在杨广眼皮底下封锁长江航运,想必有要事要付与我,还请直言……”
“宁道兄,我此次前来全是为了阻止你面见杨广。”狄广宗平静道:“我希望道兄能放弃此行,与我一同回蜀中。”
“哈哈!”宁道奇笑道:“此事恕我不能答应!”
“道兄就不问一声为什么吗?”狄广宗并未动怒,反而平静的反问:“为何我之前秉力支持道兄,现在又忽然返回,其中内情,道兄一概不知,何故一言否决?”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宁道奇笑道:“此事只为狄兄等异人之利,并非其他。”
“此言甚善,但我等之利也是道兄之利,也是天下之大利!关于此事道信大师有信托我付与道兄,道兄一看便知……”狄广宗从怀里掏出道信大师的亲笔信,双掌轻轻一送,掌风便裹着信封,破开夜风,直直送入宁道奇手中。
宁道奇看到裹着信的真气凝聚不散,平缓的,仿佛有人郑重的托着它一样,送到自己的胸口,不由眼中一亮,暗自叫好,同时手里也没停下来,轻巧的接下了这封信,拆开一看,果然是道信大师的手笔,便沉神看去。
匆匆浏览一遍,宁道奇深深叹息一声:“何至于此?”
白发苍苍的老者摇头道:“佛门智者终究受门户所累,神州故土,千万庶民,竟然比不得一门一姓的得失?”他笑着将信抛在半空,任夜风刮走它,回头对狄广宗道:“狄老弟,尔等所为请恕我不能苟同。我若和你们同流,只恐神州倾覆,血流漂杵……”
“道奇虽不才,却也不敢为一家一姓,一门一户,至天下百姓于不顾!”
“杨广无道,吾可横死于其面前,万万不敢联突厥、高丽,掘大隋根基,以天下百姓,道统之名,做出这等不仁无礼之事?是的,我不喜杨广,但若天下因我一人喜恶,烽烟四起,民不聊生,我于心何忍?不如以发覆面,老死与高山之上。”
“贫道此次仗剑而去,于杨广论道于中庭。成,则为天下消弭一大祸,覆,则一死而已。尔等以为我仗之武力,逞强以横?”
“杨广威压天下又如何?杨广无敌当世又如何?”
“与我何干?”
“我此去之愿,只想亲耳听一听杨广的道理。为天下百姓,求一线生机,为中原板荡,求一时喘息之机而已!”
“至于联突厥之毕玄、高丽之傅采林,与天下英雄共诛杨广这等荒唐之事……”宁道奇摇头道:“岂能如此?”
狄广宗沉默无语,他注视着宁道奇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天真的苍老面孔,徐徐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石质的箭矢,又从另一只手的袖中滑出一把奇型魔剑。
魔剑的形状由许多齿和节构成,看上去就像一柄异形的钟表一样,被狄广宗持在手中,让宁道奇忽然有种失去他真实存在的感觉,就像站在他面前的只是狄广宗的虚影,而狄广宗的真身已经超脱时间,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一样。
“此剑名为星宿劫,削铁如泥,分金裂石也不在话下,但最神奇的还是此剑自带的异能,它可操纵持剑者三尺内的时间,为元祖天魔残躯所化,为玄天邪帝焦躁所成,时亦成差差不远,远似流水水还乱。飞流直下三尺内,光阴如梳不复原。”狄广宗叹息道。
“竟有如此来历?”宁道奇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彩:“老道何其幸也,只叹无法亲眼所见那几位强者的绝世风采!”
“宁道兄不必可惜,我得玄天邪帝真传,亦能展现其三分风采。”狄广宗轻轻杨起星宿劫,整个人仿佛奇异的分成几个虚影,每人手中都持着一把魔兵,他轻轻叹息一声:“有剑无刀,终难得邪帝尊者武学真意,但武学一道本就是学之则生,像之则死。这一剑,是我狄广宗的武道!”
星宿劫魔剑消失在宁道奇的眼中,宝塔叠影一样的剑锋划过肉眼所不能见之处。
超胜时间,斩绝宁道奇一切后路的一剑斩破虚空,将散手八扑的后着变化彻底斩断,破开一切虚虚实实,刺穿一切真真假假,逼得宁道奇不得不正面以对,超越时间的剑法总能在宁道奇气机变化的那一瞬间,就斩却后面任何可能的变数。
以最强,最狂暴的剑气,撕碎一切时空的幻术。
狄广宗放弃了星宿劫魔剑最擅长的的诡异剑路,为的就是逼着宁道奇无法发挥心神系武道的天人之妙,来一场力量和元气的比拼。
宁道奇所擅长的武道,本应该是两个顶尖棋手的试探,变化,应对,但却被人硬生生的一剑劈开所有变化,所有幻术,所有时间和空间,距离和时机的玄妙,面对面的交锋。
瞬间,就陷入了死地。
无法控制实际,无法把握距离,失去了时间和空间的优势,散手八扑几乎被彻底废掉。
神武队似乎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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