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下山的谭嫂是被大雨浇醒的。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仰面朝天躺在一片沙地里,黑夜像厚重的穹窿笼罩着她,无边无际。
夜雨沙沙地下着,不知道已经下了多久,身上早已经湿透了。雨滴打在脸上,凉丝丝的,这让她渐渐清醒过来。这是哪里?我怎么会伤痕累累地躺在这里?她努力地回忆着,头疼欲裂。一张稚嫩的笑脸闪现在她眼前,如夜空里亮起的一道闪电。孩子!我的孩子!她在心里呼唤着,下意识地伸手往旁边摸索着,但只抓到了两把沙子。想到自己的宝贝,谭嫂已经疲惫不堪的神经马上紧张起来,在苦思冥想中找回了记忆。她被几个凶恶的男子架着往车上拖……那个叫做王梓明的男人冲上来救她……她被人蒙着头踩在汽车地板上……几个人带着她去见霍判官……激烈的枪战,然后是她抱着头从山上滚了下来……
她感到了恐惧,深深的恐惧,如一只掉进陷阱的鹿,孤独无助。今晚对于她来说,像是一场醒不来的噩梦。坏人逃跑了吗?我脱离危险了吗?谭嫂警觉地侧耳细听。四周一片死寂,只有雨点落地的声音,就连夏虫也停止了鸣叫,躲进了洞穴里。她的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周围的一切像是一幅被泼上了墨汁的水墨画,渐渐有了轮廓。左边,是一块玉米地,沙沙的雨声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右边,馒头山那两座圆鼓鼓的剪影衬着灰暗的天空耸立着,像极了女人的一双饱满的乳。身下,是细细的沙子,耳边有潺潺的流水声。我应该是躺在河床上吧,谭嫂做出了判断。
她本能地想爬起来,想逃离这无边的黑暗,但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似乎每一块骨头都碎掉了。她试了几试,最后还是颓然躺了下来。她知道自己受伤了,而且还伤的挺严重,右脚毫无知觉。除了浑身的疼痛,她还感觉到自己的一涨的生疼。我不能就这样等死,我要活着,宝宝还等着妈妈给他喂奶呢!伟大的母性像一盏温暖明亮的灯,在黑暗里照亮了她,让她的身上陡然生出了力量。她咬着牙,努力翻转过身子,双手撑地,像打开一把折尺,顽强地坐了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眼前黑qq的山峰,不相信自己就是从那上面滚下来的。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早就成布条了,大腿和肚皮都裸露着,上面布满了道道血痕,被雨水浸泡着,火辣辣地疼。这肯定是在滚下山的时候被荆棘挂破了。不过庆幸的是,她还活着。
谭嫂在地上坐了好一会,想试着站起来,但右脚像断了似的,脚踝肿的老大,一挨地就钻心地疼。不远处的山林里,传来一阵猫头鹰嘎嘎嘎嘎的笑声,这让她心惊肉跳。她不敢确定坏人是不是还在搜捕她,如果在这里坐到天亮,很有可能再次落入那伙人的手里。不能就这样等死,不能就这样屈服,我要自救,我要回去抱我的孩子!谭嫂一遍一遍地给自己打着气,鼓足勇气在地上爬了几米。但她实在太虚弱了,身上的力气马上就用尽了。山风挟裹着细雨打在她身上,又冷又饿。中午忙的只吃了一点点米饭,晚饭没来得及吃,此刻她早已经是饿的前心贴后心了。她迫切需要吃点什么,获得能量,才有可能做进一步的自救。
吃点什么呢?谭嫂往自己身上摸索着,只摸到了自己肿胀的一。那里饱含着乳汁,因为没有婴儿的吮吸,已经憋的生疼了。她的乳汁太丰富了,孩子往往只吃其中的一只就吃吐奶了,她只好把另外一只挤掉。那么此刻,自己何不就地取材呢?谭嫂忽然间来了灵感。她解开胸罩,掏出一只肥大的乳,轻轻地把乳汁挤在自己掬起的手掌心里,然后小心地送到嘴边,一滴不剩地吸到了肚里,就像一个渴机了的人在饮着甘甜的山泉。她从来没有尝过自己的奶水,发现并不是特别的甜,口感甚至不如奶粉。但救命要紧,她迫切需要这些白白的乳汁,来恢复自己身体里的能量。
这一只她只挤了一半,因为她还要给孩子留点口粮。肚里有了东西,她马上感觉力气已经回来了,身上也轻松了好多。等把另一只也吃了一半后,谭嫂甚至感觉到手脚都热乎起来,眼睛也明亮起来,可以看清楚周围的环境了。在她身后,是一条缓缓流动的小河,河水有些浑浊。身下的沙地上很柔软,也许正是这些沙子救了她一命。她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地势,再爬到山上的公路上是不可能的了,那么只有顺着小河往山下爬。但挨地就钻心地疼的右脚已经成了她最大的障碍,她干脆把上衣脱下来,把右脚连同脚踝都缠起来,最后撕开一根布条绑结实了。她看了看,对自己的的这个外科包扎术非常满意,在地上试了试,果然好受多了。
在沙滩上爬出几米后,谭嫂忽然看到前面的沙地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爬过去捡起一看,惊喜地叫了起来:腰包,我的腰包!
原来她从山上滚下时,腰包的带子段落,随着她一起落在了河边。谭嫂像捡到了一把求生的金钥匙,把腰包紧紧地抱在怀里,生怕它突然插上翅膀飞走了。腰包里有手机啊,这是她目前最最需要的东西。谭嫂暗自庆幸着,用颤抖的手抖抖索索地打开腰包,摸出了手机。
此刻,王梓明和张晓卉还在合力对付一个婴儿。那孩子喝了糖水后,小肚子喝的圆乎乎的,暂时睡着了。张晓卉把他放在沙发上,两人一左一右在旁边坐了,一边看他一边看电视,祈祷着他乖乖地一觉睡到大天亮。哪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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