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的两次脱逃,让王梓明起了疑心。火车站广场那几辆神秘的汽车,今晚这些带枪的家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都是霍子健的人。王梓明纳闷的是,通过小惠诱捕罗汉,以及这次自己无意中发现罗汉的踪迹,都是在极度保密的情况下进行的,就连手机用的都是新卡,为什么霍子健总能得到准确信息,总能抢在肖国华前面下手呢?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王梓明对此百思不得其解。在回槐河的路上,他开着车沉思着,仔细回想着每一个环节,希望能找出问题所在。事情很奇怪,也很不正常。尤其是今天这次行动,可以说只有自己和肖国华两人知道。自己大半天都躲在车里监视罗汉,几乎没下车,隐蔽的也很好,应该是没任何问题的。如果有问题,也只能是出在肖国华那里。会不会是肖国华使用的人中有霍子健的人?王梓明忽然产生了这个大胆的想法。是啊,官场斗争是复杂的,是带有渗透性的,往往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最最忠诚的下属,也有可能是对手潜伏在身边的眼线。熊怀印和霍子健长期以来就和肖国华为敌,以他们的做事手段,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样说来,连肖国华那里也不敢指靠了。王梓明感觉很困惑,就像走进了一个迷宫,越陷越深,出路却很渺茫。如果再有了罗汉的消息,还要不要向肖国华通报?这个问题还得认真考虑考虑。
刚过青龙县城,一阵闷雷响过,远远近近的闪电将夜幕撕开了一个个大口子,天空中火龙狂舞。紧接着,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将车顶砸得叮叮当当直响。雨刮器开到最快,眼前还是白茫茫的一片。王梓明心里骂着这鬼天气,不得不放慢车速,在暴雨里里穿行着。他现在最怕的就是下雨了,只要看到天气预报说有雨,心就揪到了一块。其实不单是他一个人揪心,乡里县里市里都在揪心。入夏以来,暴雨一场接着一场,汹涌的槐河以及槐河水库的水位居高不下,已经到了历史最高位。根据市防汛办指示,如果再有暴雨警报,就得考虑村民撤离的问题了。撤离涉及下游三个乡上万户群众,是一项很让人头疼的工作,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想轻易做出这个决定。据青龙县志记载,历史上槐河曾经泛滥过两次,最大的一次不禁扫平了十来个村子,还把青龙县城淹了一大半。滔天的洪水一个月后才完全褪下,城墙都被泡塌了。有句话说男人说话要算数,母猪就得会上树,此话很偏激。因为洪水之后,人们惊讶地发现县城南边的树梢上挂着好几头母猪,有两头猪坚强还活着。
从民国时候开始,政府就对槐河做了几次治理,治理的重点正是在今天的槐河乡境内。因为槐河从西边山区奔腾而下,到这里拐了个大弯,野马收不住缰,极容易出轨。可恨的是槐河虽然几经泛滥,但遇到大旱依然是露着龟裂的河床,一样张着干渴的大口子,所以说是旱涝不均。新中国成立之后,由当时的苏联专家设计,修建了槐河水库,槐河才开始造福人民了。丰水季节把水储存起来,遇到干旱就开闸放水,这样下游的土地就都变成了良田。大坝下建了两座发电站,放水的同时利用水力发电,一举多得。
冒雨回到槐河,已经是深夜了。尹红妹一个月前就搬回到隔壁宿舍了,两人又成了可以隔墙夜话的邻居。尹红妹搬回来的主要原因,据她自己说是在东边菜地那里的宿舍好几次晚上睡觉都被魇住,然后看到鼻青脸肿的高洪走了进来,想喊喊不出,想动动不了,非常恐怖。王梓明知道高洪是阴魂不散,准备抽个空请张半仙收拾他一家伙,可最近一直被谭嫂和罗汉的事情绊住了手脚,无心旁顾。
回到宿舍,故意弄出了点响动,等着隔壁的尹红妹问他为什么这么晚回来,这也是他们的一个习惯。不管王梓明回来的多晚,尹红妹总是一直醒着等他,好像只有两人同时躺到床上彼此才能入睡。等了一会,却毫无动静。轻轻叫了声红妹,睡着了?那边依然是没有反应。电闪雷鸣的,哪里会睡的这么死?知道她是没在宿舍了。会不会又去防洪堤上了?王梓明打她的手机,无人接听。有可能雨声雷声太大,她听不到吧。王梓明在床上坐了一会,想了想,拿起雨衣,也开车向大堤上赶。
赶到的时候,雨小了很多,雷声也渐远了。大堤上灯火通明,子弟兵们正在忙着搬运沙袋,已经码了整整齐齐的四五层了,大堤看上去比平时高出了许多。没看到尹红妹,先看到乡长何清生和副乡长蔡小菲。两人都穿着雨衣,拿着铁锨帮着装沙袋。蔡小菲裤管挽到膝盖上,红色的雨衣紧贴在身上,脸上挂满了水珠。看到王梓明,跑过来很兴奋地说王书记,你连夜回来了啊。王梓明心里一阵惭愧,大家都在忙着,自己却跑回市里去了,虽然忙的也是大事,但还是觉得有点临阵脱逃的意思。接过她手中的铁锨说小蔡,辛苦你了。尹书记呢?蔡小菲说她去溢洪闸上去了。王梓明问和谁一起去的?蔡小菲说就她自己。王梓明有点担心,说我去看看。蔡小菲说我和你一起吧?王梓明说不用了,我一会回来接你。
溢洪闸在防洪大堤和大坝之间,一共有12座闸门,是五年前新建的。原先的溢洪闸只有五座闸门,不能满足泄洪需要,被废弃了,就是现在的廊桥,王梓明和笑笑曾经约会的地方。槐河水库虽在槐河乡境内,不过管理权不完全在乡里,防汛抗洪这些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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