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被称为妖君,是因为他不理朝政不顾百姓。终日大手大脚地花着税收来的银两‘修仙’。这楚成王可是相当没人性,一心就知道修仙,不仅如此,每每有新丹药练出来,总要拿他儿子试药。”
“为什么要拿他儿子试药?”莫遇不解问。虎毒还不食子,楚成王得多狠儿子的心,拿儿子试药,也不怕一个不小心就害死他。
“诶,这不是有句话说什么,最是无情帝王家嘛,楚成王他那么多儿子,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有的说是因为他儿子身上流着他的血,能试出丹药是否适合他的体质”大师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其中有一个儿子也是身负异禀,这些乱七八糟的丹药不仅没害死他反而助他更为容易得修了些内功心法,等那老皇帝发现的时候,他儿子已经是旁人难以近身了。
再后来老皇帝年色衰老,刘明皇帝率着军队攻打城郢,这皇城里剩下的老弱残兵哪是他们的对手。但在刘明皇帝还未抵达皇宫前,宫里便已着了大火。就没人知晓那试丹皇子还在不在世了”
“恩?那又为何说师父是那试丹皇子?这楚朝年代已过去百年,哪怕那试丹皇子没被烧死也早该化为腐朽了吧?”
“谁知道呢?没准那丹药显了奇效呢。
师父那时正在云泽门修炼,结果一群炼海神人来硬要抓了他去,师父自然是不愿,就将那群人统统赶下山。炼海神一族长年生活在炼海边,又以神人自居,也得江湖中不少门派敬仰。师父这一赶就引起众怒了,眼下偏偏谣言漫天。”大师兄顿了好一会才又往下说“老掌门为了护下师父,仙逝了。”
在坐一伙人唏嘘不已。
“哼,这些自诩名门正派的江湖人士,到头来还不是做些以多欺少之事”五师兄愤愤不平道。
大师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表示无奈“后来师父继任掌门,恩……我大约莫十四岁上山拜师,那时云泽门名气不太好,我是北里山下人自小听了不少云泽门的故事,加上父母又去的早,便来云泽门拜师。师父收我为徒的第二年,莫名带来一男子,起初我不知道他是谁,但听师父一直唤他罄文。
师父同他很是亲密。两人在一起多年,我从未见过师父那样开心。后来云泽门陆陆续续又收了些弟子。就在十五年前,那时候你们年纪不大,应该也是不知道。我陪着师父下山剿那苗疆邪教,那邪教教主认定……认定……”
大师兄突如其来的支支吾吾令五师兄尤为不爽,哪有说故事说到卡壳的,他问道“认定什么?”
大师兄挠挠头道“认定……认定师父有龙阳之好”
在场的人又难免倒吸一口凉气。师父……完全看不出来啊……
“怎么可能?”八师兄讶异道。师兄弟众人中,罗桑兰最是崇敬师父的。
“小八小八,你先别急,听完故事先”五师兄一阵安抚,又问道“然后呢?”
“然后他们竟然挟持了柳先生……”
“柳先生?”一直默默听着的四师兄问。
“恩,就是道书。柳先生名罄文字道书。柳先生为人颇谦和,我也很是敬仰……
哦,说回那时。师父一见柳先生,眼都红了。真的是猩红猩红的!”哪怕此时顾晚照想起当时的场景也还是觉得害怕,他从未见过戾气那样重的人,尤其又是师父这样长年沉默寡言的人。
“最后师父是灭了那一邪教,可柳先生也就……也就这么没了。”
夏末的夜里一袭凉风,院子里霎时一片沉寂,唯有一树泛黄的叶子沙沙作响。
顾晚照吸吸鼻子道“再后来师父就长年呆在云崖巅上,云崖巅也就自动变成了禁地。前几年那炼海神人还不作罢,率了一伙人来,师父也不理不睬的,老二老六和老七看不过他们仗势欺人就和他们打起来了,最后搭进去三条命,好赖这几年也都没什么风吹草动。”
顾晚照垂下头,心里幽幽腾起一股气堵得他难受。老六老七没的时候也不过二十出头。
故事一说便说到了大半夜,夏末秋初,露水渐重。莫遇心里半是感叹半是困惑,见众师兄皆面色沉重,也不说什么。
“好了,夜凉了,你们都回去歇着吧”大师兄站起来也不多说便自顾自回了屋。
“唉”吕平升深深叹了口气,也走了。
想是这场遥远的回忆再次勾起了一些难以言喻的悲伤
直到石桌里的人散尽了,也未留意到铺满月光的屋顶上立着一抹素色修长的身影。
“师父”
“来了?”楚长默搁下骨瓷茶盏道“《溯召曲》第二段练得怎么样?”
“尚可”
“恩,今天练第三段”
“好”莫遇取出消尘和乐谱,坐在云崖巅的石桌旁开始练习。
听了师兄说的那些关于师父的传言后,莫遇初上云崖巅总是战战兢兢,束手束脚的,也不敢多看云崖巅里的花花草草一眼。可时间越长,他发现师父并没有什么避讳,他甚至让他在天机镜和柳道书先生的墓前练习吹奏,于是莫遇慢慢也就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了。
“小九”楚长默打断他道“你的确很有音律天赋”
莫遇放下手中的消尘,不解平时寡言的师父为何突然夸奖起他来了“还是师父教得好”
楚长默轻笑道“我哪有教你什么,只不过赠了几本乐谱。”
“师父……”
“《唤乐调》、《昇昼曲》、《平夜曲》,还有最后的《召溯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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